县衙内,事实跟纪衡所预料的一模一样,由于没有感应到文气的存在,咸阳令针对杜英杰所控告的事情表示没有证据。
对方还是一名进士,受到文庙的保护,自己只是咸阳令,对于职责之外的事情爱莫能助。
就算是杜广到了县衙一通争吵,咸阳令依旧表示证据不足。
纪衡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这对祖孙上窜下跳。
可惜,咸阳令心里打定了主意不卖他这个人情,毕竟对方是纪衡。
这人可是大王的心头好,听说前几日还一直住在宫中。
这是何等荣耀,一个成年男子,住在王宫之中长达数日,虽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但是这人一定是大王的心腹。
自己只不过是一咸阳令,何必做这得罪大王的事。
“杜老先生,证据不足,在下也无能为力。”咸阳令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什么叫证据不足?”杜广咆哮道:“我孙儿脸上的巴掌难道是做假的?”
咸阳令稍稍躲开对方的口水攻击,无奈道:“杜老先生,可你这孙儿是被一女子打的,跟纪公子没关系啊。”
“况且我已下令在城内通缉该女子,你揪着纪公子不放也与法不合啊。”
“那人定是他的同伙,我孙儿一向与人为善,怎么会有女子寻仇,那人定是这小子的同伙。”
站在县衙许久的纪衡终于忍受不了这对找麻烦的祖孙。
“大人,既已查明真相,那我就告辞了。”纪衡懒散的拱了拱手道:“我家中还有事,没这么多闲功夫在这浪费。”
咸阳令连忙说道:“纪公子家中若有事,可早回。”
得了咸阳令的允许,纪衡便一转身走出县衙,完全不顾身后在咆哮的两人。
回到咸阳的住宅中,纪衡下意识的躺在宽阔的庭院里。
冬天已经过去,春天渐渐在靠近,冬日里干燥的树枝,如今也开始显露出一丝翠绿。
纪衡摇晃着竹椅,一下子竟沉睡了过去。
梦里,纪衡仿佛来到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四周不见生气。
纪衡在旷野里疯狂奔跑了很久,仍然见不到一个人。
直到他绝望的低下头,才骇然的发现,这片田野里满地都是尸体。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纪衡想要飞起来查看,却发现自己的文气全部都失了效果。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进纪衡的耳中。
“老爷,老爷。”
纪衡惊醒过来,才发现是眼前的小厮在叫自己。
“出了什么事?”纪衡缓了缓精神。
“老爷,城中不知出了什么事,大部分的医馆都贴出告示,说是拒绝看跟您有关系的病人。”小厮弯着腰,把头压的比纪衡更低。
回过神来的纪衡只是一下子就想明白,这大致是姓杜的祖孙搞的把戏。
"可是那杜家的医馆?"
“老爷英明。”小厮谄媚的笑道:“确实是杜家医馆最先开始的,之后城中大部分的医者都同样贴出告示。”
“不过。”小厮迟疑一声:“城中还有一家倒是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
这话引起了纪衡的兴趣:“是哪一家?”
“好像是那上官家的。”小厮脱口而道:“小人今天肚子闹腾的厉害,在城里跑了一下午,也就上官家的接待了我。”
纪衡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你既然身子不爽利,我做主放你半天的假,去好好休息。”
小厮听到主家的话,心里窃喜道:“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小厮喜滋滋的走了以后,院子里再次只剩下纪衡一个人。
纪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师尊,阿姐,我该怎么办?”
一股迷茫与失落再次席卷纪衡的内心。
又这样颓废了几日,纪衡依旧还沉浸在对前路的迷茫当中。
他设想过无数的道路,他曾想直接杀回辽东,就凭自己现在的修为,不过是一群拿着兵器的农民罢了。
一个时辰就足够自己杀的干干净净,左右不过是被文庙追杀,可师尊的临终嘱托时常在耳边响起。
自己身为法家,应当以律法为准绳,除恶当除首恶,怎么可以连累其他无辜的人。
思虑良久,纪衡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激进的想法。
对于外面一直在瞎蹦跶的杜家等医者,纪衡现在无心理会。
真等他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