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机上了。
琉月发觉到冰川的轰鸣声消失了,她想再次开启自己耳环上的力量来抵御幻境魔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人鱼的哭泣声唤醒了【星时罗盘】,苏醒过来的灵魂已经抓住了她的心,她被迫陷入到了沉睡里去……
“姐姐,你是坏人吗?”
“我不是!”琉月的意识还不够清醒,但是在心底里她听到了这个问题,她大声回答道。
“那你是好人吗?”
“我……”
这个问题,可真是令人找不到方向,好坏是怎么定义的呢?善与恶,还是特长与短板,或者说是对某一个人的好坏?
这些定义我们都花了一生的时间去学习,从中小学的课本里就教会了我们要勇敢、忠诚,还要言出必行守诚信,要善良、宽容,还要坚定自己的信念,要外向和阳光,还要乐于学习,要成为父母的骄傲,要让身边的人不自觉发出赞扬……
为什么我们需要那么多东西?
刚刚出生的我们就抱着意味“生命”的圣杯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把他们认为美好的灵魂品质装在了各自的圣杯里,或双手奉上,或强行赠与,我们面对着越来越多的环绕在我们周身的期待,他们都期待着把自己的颜色留在你那张干净的白纸上,最后颜色混杂着混杂着,我们都没有时间思考构图和色调,画纸就已经要变成黑色。
我们都会在几十年之后依旧抱着自己出生时的那枚独属于自己的圣杯,只是曾经那个意味着生命的灵魂受到了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侵染,变得黑漆漆的,宴席上的人从将你环绕变成了避之不及,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枚圣杯里的灵魂叫做“死亡”。
明明大家都知道什么是好的,可有些东西到了我们的圣杯里就再发挥不了他们所期待的那种作用了,更不要说我们还没做出选择的那些东西了……
“姐姐,回答我啊。”
琉月再次听到了这个声音,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他熟悉的声音,米罗·安德烈的声音。她用力睁开眼睛,果然就像她准备好的那样,场景是星宫的小庭院,面前人的相貌就是米罗·安德烈的样子,没有女装扮成米娜的小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琉月问道,不同于以往被动地接受回忆,她开始直接向回忆的当事人提问。
对方愣了一下回答道:“米娜。”
“不对,你不叫米娜。”琉月斩钉截铁地说,那个名字是Id的名字,按照这个性别都对自己撒谎的逻辑来推算,他不会直接回答出自己真实的名字的,琉月是这样相信的,结果也确实如此。
“米苏,我叫米苏。”米苏避开了视线,重新回答了琉月的问题。
琉月观察着面前的小男孩,个头还不高,瘦瘦小小的,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眼睛的颜色是墨蓝色的,带着和这个年纪不匹配的深沉,像是浩瀚的宇宙一样满是星辰,像是望不到底的深渊沉寂着恶魔,融合着哲学家的沉寂和理学家的活跃,仿佛从这双眼睛里流出的眼泪都会载着满满的思绪溢出来一般。
就像现在这样的年纪里思考什么是好人好坏人一样,像是不按照季节提前开花结果的那一刻小种子,一切都跟随着思想的深沉一起被埋入了土壤里。就连自己本来的名字都已经无法直接回答出来了,要有怎样巨大的悲伤和仇恨在这片土壤之中,被这颗种子吸收掉了呢?当人们去提问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都知道答案就在那一双眼睛里,那一双希望的光芒都快要熄灭了的眼睛里,可是这一切有谁愿意相信呢?
“米苏,米娜是谁?”琉月问道。
或许是回忆里的自己还年幼,并不懂得龙与逆鳞的关系;又或许是自己身处的回忆本身就并不真实,她总想要从这里找寻到更多有意义的故事,而不能再像曾经那样被动的接受信息了。
米苏睁大了眼睛,与琉月退开了一定的距离,琉月再想要靠近过去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这段距离,就像是变成了鬼打墙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拉近了。
“如果不愿意讲,我向你道歉,米苏。”琉月很清楚自己的冒犯,她心急于记忆的探索,但是忽略了每一个空间里的生命都是真实的,应该予以尊重的。
这一天的小庭院,没有雨和雪,太阳真的很亮很亮,是正午的时间,所有的孩子们都会被要求去睡午觉的时间。只可惜有些人是不能去休息的,他们为了思维本身而存活,放弃思考的时间,就好像让他们放弃的生命之中抱回的几秒几分钟一样。
于是失眠者会逃离令人安逸的舒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