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朝廷的从二品大员,每日出入皇宫上朝,对于这个玉佩的来历,任凉一清二楚。
这个玉佩,明明是当今圣上专门送与太子殿下的。
如今这玉佩怎么悬挂在了张浩的腰间?
这个张浩和太子是什么关系?
难道宫中刺客的案子,与太子有关!?
圣上宠爱贵妃,以致朝政废弛,太子差人秘密潜入华清池,刺杀皇贵妃,断了皇帝躺平的根源!?
奈何皇帝刚巧赶到,计划失败?
太子将自己的玉佩悬挂在金吾卫张浩腰间,是要给我什么暗示吗?
张浩是太子的心腹?
可张浩并没有提出自己是奉太子之命前来,这其中……?
皇帝年过花甲,天下迟早是太子殿下的,任凉自知站队的重要性。
……
身为大夏京兆府府牧,不知断过多少要案奇案,在事情的推理上,自然非常在行。
片刻时间,任凉便给眼前这位中郎将定了性。
天牢中的犯人,很多也是经过京兆府审判定罪的。
尉迟载将犯人送来的时候,任凉一眼就知道这些人不可能是皇宫的刺客。
尉迟载和杨家是穿一条裤衩的,皇贵妃为何要将刺杀自己的刺客掉包?
本来想着宫中的案子,上面怎么交代,自己怎么做便行了,这些又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可如今太子殿下派张浩前来,又是何意?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此案关系重大,疑点太多,任凉一时被搅得有些迷糊。
“哦?不知张大人有何指教?”
脑补之后,任凉起身,态度恭敬地冲张浩行了一礼,温声道。
见任凉突然对自己变了态度,张浩有些懵逼。
刚才还连看自己都懒得看一眼呢,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难道这货果真如传言所说,是个断案奇才。
仅凭自己一句话,便知道了自己打算用金钱请他卖个人情的事情?
嗨!想那么多干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人可知,牢中关押的宫中刺客,早已被人暗中调换?”
张浩试探道。
任凉眉头一皱,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这个张浩一定是太子殿下的人,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刺客被掉包的事情。
可自己不能承认啊。
一头是太子殿下,一头是贵妃娘娘,两个都得罪不起。
可人家已经这么问了,自然是知道实情的,自己若在太子殿下面前装傻,只怕是后果更惨。
为今之计,只能暗度陈仓了。
反正牢中死囚有的是,行刑的时候,只要将犯人的头蒙住,哪个又能知道我杀得是谁?
“张大人前来,可是想请本官行个方便,将犯人再次调换?”
任凉直直盯着张浩,问道。
这个眼神,盯得张浩有些发毛。
牛逼啊,果然不愧是京兆府牧,这货有读心术啊。
张浩有些撑不住了,脱口道:
“既然大人都知道了,那卑职也不兜圈子了,没错,这些犯人我有用,你开个价吧。”
开个价?玩呢?太子的钱敢要?
“承蒙太……咳咳,承蒙张大人看得起本官,谈钱就远了,不过是个顺水人情而已,本官这就将犯人提出,交于张大人处理便是。”
说着,任凉冲门外高喝一声:
“来人,将华清池行刺一案涉及罪犯都带过来,交于张中郎处理。”
“诺!”
门口的小厮应了一声,转身就朝大牢奔去。
这一波操作,把张浩彻底给整不会了。
这尼玛什么情况?这就直接把人给我了?还不要钱?
“府牧大人,你这……多少得给点对吧,不然卑职多不好意思。”
说着,张浩掏出准备好的一袋金子放到了身前任凉的公案上。
“张大人这是何意?为张大人做事,是老夫的福分,只要日后张大人在上面为老夫多美言几句,老夫就感激不尽了,至于银钱,咳咳,老夫为官,一向清廉,大人就不必了。”
任凉将金子拿起来,塞回到张浩手中,客气道。
卧槽,大哥面子这么大的吗?那还劫个鸟的大牢?
眼前的景象,看的燕玲也是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