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所看的方向,却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
西乾清走了两步,又站在寨子正厅的中间,正对与大门相对的那面空白的墙壁沉吟许久,忽然抬手指着墙壁道:“这里,应该有一幅舆图。”
白尘愣了一下,也看了过去:“什么?舆图?”
西乾清原地站了一阵,又伸手点了点他们现在站的位置道:“这应该还有个行军沙盘。”
白尘人都惊呆了:“沙盘?舆图?这是个乱军能有的配置吗?”
西乾清侧头看他,面无表情的反问道:“是谁告诉你他们是乱军?”
白尘张大了嘴,脸上的震惊都要溢出来了:“不是,你说的这是啥?我们不是来……平叛的吗?他们不是一群……”
西乾清接过他的话问他:“一群什么?土匪?暴民?”
白尘一声不吭地对他对视,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关键他能这么想也不是他的错啊,有谁提前告诉过他什么内情吗?
西乾清看着他这样,挑唇轻笑了声,摇了摇头道:“罢了,回吧。”说完,便领着白尘往山下去了。
白尘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他跟在西乾清身后急得原地团团转:“不是,主子,你讲明白!我怎么什么都不懂!你说清楚啊!”
“别动。”西乾清忽然停在了门外,微不可闻地轻呵了一声,脸色也瞬间阴了下来。
白尘的脚还没来得及踏出屋子,就被西乾清的一句低沉的厉喝叫停在了门边。
“主……”白尘愣了一下,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被西乾清提高的声音打断了。
西乾清的声音平稳极了,似乎与刚刚喊停他的不是同一个人:“阁下既然带人前来,不如露面一谈。”
听到西乾清的问话,白尘这才察觉到周围有人不知何时的围了过来,他迅速闪身撤向屋内,躲在了门边的廊柱后。
远处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出来,一身材高大壮硕的男子缓缓从树林中走出,他笑着道:“早就听闻秦王西乾清武功已至臻境,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我等藏得如此隐蔽,还能被秦王发现,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
西乾清抱了抱拳,开口问他:“阁下如何称呼?”
“秦王是西乾帝派来来平叛的,我等立场相对,实在是没有必要互通姓名吧?更何况,秦王殿下今天或许也没有命走回去了呢。”
西乾清波澜不惊地笑了,右手不经意间拂过腰间的佩剑道:“你既然知道我武功已至臻境,那你能确定今日留得住我?”
男子一直紧盯着西乾清的动作,见到他抚剑的小动作,不由提声道:“哎,秦王,你先等一等。我既然说是能取你性命,自然是准备万全的。你能一瞬十步之内杀我一人,还能在这一瞬杀我弟兄二十几人吗?”
男子挥了挥手,上方的茂密的树枝和地下茂盛的草皮同时微动,发出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定睛一看,围在附近晃动树枝和草丛的人手中个个都架上了弩箭,铮亮的箭头闪着银光,直直正对西乾清。
西乾清环视四周,见这男子在他的四面八方都布上了人手,可谓是没有丝毫可以逃脱的漏洞。他确实能瞬间杀了面前这个人,但却绝对没有可能在这么多架弩箭齐发的情况下毫发无伤。
西乾清坦然地将手从佩剑上拿开,对着男子道:“确实不能。”
男子大笑两声,摇头晃脑道:“想不到啊,人人都传西乾的秦王多么多么算无遗策,怎么就能只身犯险深入敌人腹地呢?就没想过这其中可能会有埋伏吗?看来传言实在是不实的很啊!什么秦王,徒有虚名罢了!”
躲在柱子后方的白尘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他现在就想不管死活的,先把这个口无遮拦的男人撕吧碎了!
然而,白尘听到他的主子竟然还回答了这个男人:“既然如此,阁下不如报上姓名,也好叫我死个明白。”
这是什么惊天的卑微姿态?这是西乾清该有的语气,这是西乾清该说的话?
那男子嚣张至极的声音远远传来:“那你就给爷听好了,杀你秦王者,庞杜也!”
“庞杜。”西乾清跟着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道:“好,我记住了,所以你是打算当场给我个痛快?”
西乾清的问题一出,白尘甚至都来不及计较他刚刚的语气了,先急了眼。他接着就准备直接冲出去,好歹先挡个几箭给西乾清创造一些缓冲的时间。按照他主子的能耐,只要他们一击不中,能让西乾清闪躲开致命一击,那死的必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