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武乔年,从他身边经过,直接一声不响地挑帘也钻进了马车,坐到了西乾清的对面。
西乾清闭上了眸子,半倚在车厢上,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也没有睁眼。
白尘就这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在昏暗中盯着西乾清。
马车外,是武乔年安排好了一切后撤退的声音。没过多久,马车也开始缓缓移动,驶向宫内。
在车轮滚滚作响的声音中,西乾清闭着眼缓缓开口了:“你没有必要一直这么盯着我。”
“是吗。”白尘不冷不热地答道。
就听西乾清继续开口:“如果我真的想死,你拦不住的。”
白尘直接被他这话气得笑出声来,原来这人一直都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是啊,我拦不住,我当然知道了。但我起码能让自己死在你前头,这我还做不到吗?”
不知道白尘的这句话戳到了西乾清的哪根神经,他突然静了静。再次开口时,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般古怪:“我没有想要轻生,西乾承还没找到,杀他的人也没找到。我还有事要做。”
白尘深吸一口气,瞪着西乾清道:“对,你还有事要做。行行好吧主子,您可千万记住了您这句话。”
西乾清还是那个闭着眼的样子,他没有再回答白尘,就这么一路安静地回到了宜梅宫。
西乾清在白尘熬鹰一样的目光中,被众人收拾了一通摁在了床上。
这是西乾清不知道几天以来的第一觉,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西乾清刚一起身,就和裹着大裘蹲在他床下的白尘对视了。
西乾清没问他为什么不回去睡觉,他觉得问了其实也白问,于是直接开口道:“审出来了吗?”
白尘打了个喷嚏,将大裘裹得紧了点,回答他:“武乔年那边审着呢,审完了肯定就来汇报了。”
西乾清点了点头,唤侍女端来洗漱的东西,转而对白尘道:“你先回去吧。”
白尘愣了下,也跟着西乾清站起身来,疑惑道:“我回哪去?”
西乾清扫了一眼他裹在身上的裘衣,回答他:“回去睡觉。”
白尘见西乾清身边陆陆续续出现了下人,有人看着他,白尘也算是放下了心。
白尘刚想走,忽然又歪头想了想道:“我还是先蹭您个早膳吧。”
在白尘愉悦地享受自己今天的第一顿时,武乔年推门进来了。
在距离白尘十步的距离处,白尘忽然开口喊停:“你一等,你别一身的血腥气影响我的食欲。”
武乔年停在了原地,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裳,一脸懵道:“啊?老大你是不是闻错了。哪来的血腥气?属下啥都还没用的,那小子就尿了一地。再把家伙什的往他面前一摆,什么都不用动的,接着就问啥答啥了。”
白尘猛捶了几下自己的胸口,把卡在那的馒头捶了下去,这才发出一声:“啊?”
西乾清也看向了武乔年,挥了挥手道:“过来说吧。”
武乔年抱拳道:“是。”
西乾清放下了木着,喝了一口茶问道:“问出了什么情况?”
“回主子,那小子的身份……”武乔年说到这,谨慎地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白尘,见他没在吃东西,才继续回答:“他是杨秀的儿子。”
“啥?咳咳咳!啥玩意!”白尘直接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
西乾清皱了皱眉:“杨秀的儿子?她一个在宫内任职的女官,还能出宫生子?”
白尘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他一把抓住武乔年的胳膊道:“对,咳咳,这怎么可能?没放出宫的女官某种意义上都是皇帝的人,她这可是杀头大罪啊!”
武乔年被他捏的生疼,他伸出手想拽下来白尘的手,没成功。武乔年嘴角微抽道:“对,是不能,所以杨秀一直对外说是她的侄女。”
“什么玩意?性别还能乱编?”白尘震惊问道。
西乾清想了想回道:“侄女……养在宫外倒是不会有人过问,也算妥帖。”
白尘猛灌了一口水后,抬头问道:“不是,这太离谱了,她不是一直在宫内吗?怎么能出宫这么久?那他的姘头又是谁?”
武乔年摇了摇头:“为什么能出宫生育,出宫了多久,这些属下都还不能确定,得去内务府再查一查。至于她的姘头,那小子说从来都是他和杨秀相依为命,没见过自己的生父。”
西乾清沉吟了片刻:“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