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个婶子,更没法生个闺女给她存嫁妆,留着也无用,你拿去花吧!”
白尘:“……”
别的也就罢了,这个是不是有点……
过于长辈了……
白尘斟酌着道:“您要不,还是留着自己花吧……秦王给我开俸禄的。”
“哎!”冯怀恩摆手道:“能一样吗!你上司给的是你自己的,这个是你叔给你花的!放心拿着吧,你叔我有的是钱!就当是我替你父亲给你发的零花钱!”
听到自己父亲死讯的白尘可以做到平静无波,但却不能在此时依旧保持冷静。
当然是不一样的。
秦暮晚虽然将他抚养长大,但她不光是长辈,更是主子。从来没有一个完完全全以长辈的身份自居,表现出这种亲昵的姿态对待他的人。
冯怀恩是唯一一个。
可能,父亲也就不过如此了。
他的心脏直感觉酸酸涨涨的,似乎某些澎湃翻涌的感情即将从胸膛迸发。
最先有动作的,是眼睛。
白尘背过身去,迅速抹了一把自己眼眶中不受控制的泪水,再次转过身来时,言语中多了些哽咽。
“我知道了……谢谢冯叔。”
冯怀恩这人神经大条惯了,此时也完全察觉不到白尘的异常。他走上前,推着白尘往外走:“走走走,去演武场试试这揽月弓!你是不知道当年白将军用这弓,可是创造了不少咱大秦的神话!什么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这种事,简直数不胜数!”
“啊?可是我这东西……”白尘举了举自己满身的东西示意他。
“哎呦!”冯怀恩夺过白尘抱着的金丝甲扔到了一旁椅子上,将钱袋子直接系在白尘的腰上道:“软甲先放我这,等你走的时候再来拿不就好了,走走走,先去试试弓!”
白尘的话唠本质开始冒头,他扭头问道:“啊,不是吧?这弓捡回来以后,您竟然没试试?”
冯怀恩从后面给了他一拳:“我疯了吗!这可是白将军的遗物!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碰!若不是当初我记得将军说过他有一个儿子,这弓我捡回来以后铁定就用来给将军陪葬了,哪留得到今天。”
“这也……不至于吧,不就是把弓,冯叔你用的话我爹肯定在底下也不会说啥。”
“你小子……”
二人推搡间,到了秦军的演武场。
冯怀恩指着百米外的箭靶道:“先试试那个!”
说完,从一旁的箭筒中抓了一把箭扔到白尘背上背着的箭筒里。
白尘套上了冯怀恩的扳指,从身后抽出一支箭,搭弓拉弦。
蓄力……
“啪”!
白尘目瞪口呆地转头,与目瞪口呆的冯怀恩两相对视。
白尘捏着一根断掉的弓弦,嘴角抽搐道:“我就说得用,不然这跟陪葬了有啥区别……”
冯怀恩的神情也有些呆滞:“额……这是不是因为放太久了……”
白尘没说话。
显然就是!
冯怀恩挠着自己的头:“咳,问题不大问题不大,我再去给你重新配个弓弦就是了。”
“……好。”白尘把弓递给冯怀恩,背着的箭筒也抵了过去。
“行,那先这样,你明天来找我,咱俩一块去给这揽月弓配个好弦。走,先去我那把东西带回去。”
二人来演武场没有一刻钟,就又灰溜溜地回去了。
白尘抱着冯怀恩给的一堆东西,心情愉悦地往回走。
至于为什么又变成了一堆……
冯怀恩在放白尘走时,忽然又从一旁桌子上抓了一堆据说是“秦国特产”的小零嘴,给白尘装了满满一口袋。
于是就有了一个边赶路边吃吃喝喝的白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