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而已,仅此而已……哈哈哈!萧贺啊萧贺,不是因为丞相,也不是因为嫡出,哈哈哈哈,就是因为是我……”
刑堂内的侍卫看到萧贺后走了出来,有些犹豫地问:“萧统领……您来是?”
萧贺瞬间收起了所有不妥,轻咳一声,微微扬了扬下巴道:“殿下让我来跪着,我已经跪完了。”
“啊?”侍卫愣了下,可他刚刚是从刑堂里出来的,根本没看见……
“好的大人,小的明白。”
萧贺点头,率先走进刑堂,转头对他道:“去给东宫‘外门’所有的人传令……”
外门之内,是投靠东宫的所有江湖人士,无一不是罪大恶极却又有一技之长之辈。
萧贺的声音阴冷决绝:“收留了他们这么多人,总还是得有些用处的。去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西山别院的苗娘……
“苗裕,决不能落在西乾月手里。”
-----------------
一袭黑衣的安兆阳神情肃穆地站在苍南的床前。
“苍南……”安兆阳的嘴唇蠕动了下,他面色哀恸地看着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苍南,扭头看向祝午:“他到底是被何人所伤!”
祝午越过安兆阳,看了眼床上脸色蜡白的苍南,暗中狠狠拧了把自己的大腿,这才神情肃穆地回答:“属下……不知,是公主将主子带回来的……您,您和主子再说句最后的话吧……”
说完,立刻捂住自己的眼角跑了出去,生怕再多待一秒笑场。
“咔哒”关门声在安兆阳的背后响起。
他站在原地望着呼吸没有起伏的苍南,沉默许久后,有了动作。
安兆阳迈步走到苍南的床前,又低头看着床上的苍南。再一次停顿许久,忽然弯腰俯身,伸出食指探向了苍南的鼻间。
一秒,两秒。
这时,一只泛着温热的手从被褥中伸出,闪电般地握住了安兆阳的手。
安兆阳的猛地瞳孔一缩,再一定睛,就对上了一双铮亮的眸子。
“安将军,人还没死透呢,心急了些吧?”苍南笑着松开他的手,坐了起来。
安兆阳压下了飞速跳动的心脏,神情自然地后退了一步,面上浮现出了责备的神情:“苍南,这种玩笑有意思吗?你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你是叶家唯一的后人,你知道我和……”
苍南轻嗤一声,直接打断了安兆阳的话,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嘲讽:“安将军,您难道是想说,刚刚那下是为了关心我?哦……知道了,您是要先关心下我是死是活对吧。”
安兆阳神情分毫未变,后退一步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回答的十分坦然:“自然是在关心你,毕竟叶家只剩下你这唯一的血脉了。”
苍南的神情扭曲了一下,要论脸皮,连他也比不上这老匹夫半分,自然也就没办法继续试探这件事了。
“叶将军关心人的方式,确实是与众不同。”
安兆阳自然无所不应,点点头看着苍南道:“你既然没事,把我叫来做什么?”
“安将军,我派人喊你来,只是因为我看见了那个要杀我的人。”苍南直接抛出了这个重磅炸弹。
在安兆阳来之前,其实也想过各种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最好的一种是,苍南死了,他顺理成章地接手苍南手下的所有兵权人马。但此时面对的,无疑是最糟糕的那个,苍南不仅没死,还看到了真凶。
“哦?竟有此事!那人是谁?”事已至此,安兆阳也只能立刻顺应着苍南的话问了下去。
苍南的不屑毫不遮掩地溢出面庞:“你不知道?当真不知?可从你探我鼻息的举动来看……”
面对如此直白的质问,安兆阳也再难推诿,他罕见的没有立刻回答,开始在心中权衡利弊。
此时此刻,祁成已暴露无疑。
以苍南近些年的在秦朝旧部中的地位,此事一出,必然引起极大动荡,甚至苍南直接带人另立门户也不无可能。苍南手中握着的人马,是秦朝近三分之一的势力,他绝不可能舍弃。
但若是舍了祁成……祁成知道的太多了。倘若当真将祁成推出来平了苍南的怒火,依照祁成的性子,届时场面定然极其难看,这也是安兆阳不想看到的。
思索片刻的安兆阳有了决断,他答道:“知也不知。”
这答复让苍南委实一愣,他想的是再怎样也是在“知”或者“不知”中二选其一,没想过安兆阳能给他一个这种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