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不怕我也是司延锁那一类人?”
刘迦哈哈大笑:“不可能,青锋你气海如此宽广,我千剑山又有独门吐纳练气之法,假以时日,追上供奉首徒也不是不可能啊!”
对于练气并不是很在乎的林青锋连心情起伏都没有,更别说得意忘形了,这就是李莽夫觉得这小子离谱的地方,心性极好,一心朝着武剑仙的道路走去,即使大道坎坷需要摸黑闯荡,否则凭他的资质,不管去当世任何一个顶流剑宗那都是宗主关门弟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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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就是世间所谓真天才的见路不走方能立教称祖!
林青锋没想着立教称祖,他只想手刃那有狱火烟鬼之称的焚城剑修,以气御剑杀敌不够真实,必须手持长剑,拔剑斩其肉身灵魂,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仅此而已。
二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前往千剑山驻地。
穿过街巷后,就是棚屋乱建的平民窟,两人虽然不是富贵打扮,但衣着干净整洁就和平民窟的脏乱差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少骨瘦如柴的孩子和面黄肌瘦的成年人只敢躲在棚屋中透过门窗缝小心翼翼的看向路过此地的二人。
三刀镇水浅王八多,又是三不管地带,有不少没有山头宗族的散仙妖道盘踞于此,不显山不露水,常有不长眼的武把式,碰瓷人,不长眼一去不回,于是当背着双手的刘迦和林青锋路过时,吵闹不止的平民窟噤若寒蝉,贫民的命在三刀镇可不值钱,唯一的价值就是下矿井。
待二人快要走出棚屋聚集地时,刘迦忽然侧身停在一门口,轻敲三下门后,推门而入。
林青锋目瞪口呆:“这是千剑山的集合点?”
刘迦正要回答,屋子里传来懒羊羊的声音:“不错,正所谓修行何必在深山,红尘也是大道场,咱千剑山修行最不讲究的就是环境。”
一个约莫二十来岁长相俊俏的道士说完咧嘴一笑,只是露出虎牙一旁的漏风坏牙就显的有些猥琐。
有一五大三粗的女子从黑暗中走出来,无奈道叹口气道:“二师兄,你快想想找啥借口吧,师傅他老人家来连个落脚的地方没有,不得把你皮给扒了。”
接着一个玉树临风的清秀公子一步跨出黑暗,撇嘴道:“师傅他老人家才不会来,除非咱踩了狗屎运赌到一个剑魁。”
身为大夏遗国二流剑宗的千剑山青衫宗,居然连个宅子都没租到……
走进棚屋中,刘迦简单颔首:“外门庶务司刘迦,见过司延师兄,楚师兄,朱师姐。”
三人同样对身为外门弟子的刘迦颔首回应,千剑山对礼仪并不如何看中,只需互相尊重即可。
找落脚地这件事本来是由刘迦负责,只是刚到三刀镇的朱辞镜收到了刘迦的传信,内容言简意赅,只说了有重要事务回宗门一趟,委托同在庶务司任职的司延师兄寻找集合落脚地。
夸着海口扬言要将龙门山最好的住处租下来的司延锁没过两天垂头丧气的从三刀镇回来,连个马厩都没租到,迫不得已,花了纹银百两,租到了最外围的一处棚屋,这要是被其他宗门看到,如此笑料最起码要被传遍各宗山头近一个甲子。
那五大三粗的女子杨了杨下巴:“这位是?”
知道在说自己的林青锋总觉得这女子虽然看起来是悍妇模样,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障眼法自己在书中见过,却从未见过活生生的例子。
皮囊极为出彩,剑眉延伸到鬓角的林青锋双目注视着眼前不太真切的悍妇无法聚焦瞳孔,惹的楚云舟对此子的天赋感到好奇:“师妹,你的障眼法都快赶上二师兄的定字符了,撤了吧。”
抬手抹脸撤下障眼法的悍妇露出原本的容貌,如果说林青锋尚未开渠引水踏入修行之路的容貌几近人间少有,那眼前这被称为师妹的女子想来就是修行世界中的最好看的女子之一了。
女子皮肤吹弹可破,若是有精通面相观察细致之人稍稍留意其面容,就会发现朱辞镜左右两张脸极为对称!甚至连眉毛的数量和朝向都极为一致!若是道行浅薄胆敢细看,怕是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这就是洗髓伐骨到极致内里已有金枝玉叶气象的外在表象。
不同于英气勃发的世子李慕白,刚出生就长相极为灵光的朱辞镜父母被自己的女儿惊艳到,便以朱颜辞镜花辞树为女儿取名,借此告诫自己长大后的女儿容貌终有一天会衰老离去,不可恃宠而骄,以貌侍人,否则终有一天沦为玩物傀儡,乱世当中,女子常常物化,若是光有美艳,也只是无常风雨中的一艘画舫,沉也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