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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陈子云的约定完成后,张闯从香积寺还俗,此时的他与陈子云之间的关系就有了微妙的变化,一个退役的军中武夫,却顶着护法金刚的名号还俗,他张暴虎也有跳出棋盘不听命令的资格了,之所以在世子面前自称末将,就是张闯在向世子,向老亲王的独女偿还那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扶持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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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裴思宁这小子虽然悟性差了点,能替小姐挺身而出,挡下必死之局,如若蟹螯中间夹的是世子,自己祭出气焰也只是增加攻防的上限,届时那蟹将只会愈加疯狂,世子怕是要当场丧命。
冲这一点,自己就要带裴思宁再走一程,趁着世子尚未独立自主,直面的敌人不多,能多一个帮手是一个。
先前在关宁拿下那枚除了雕母之外第一枚现世的流通品龙雀通宝后,那个沈家家主的人情必须得尽快还清。
从沈家家主交给自己书信上的内容来看是他家的女儿探亲回来遭遇到了山洪塌方,家丁死绝,险些冲走的女儿被一位僧人所救,只是女儿回家之后便吩咐下人在闺房的院落中移植来桑柳槐杨,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日束之高阁,且变的性情冷淡,喜食生肉外,自家的供奉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只是个商贾大户,境界低下,只请的起四境的修士,加之与织造官的嫡次子婚约在即,可不敢请龙虎山的道士或禅宗的和方丈上门来设坛驱魔,否则传出去就是沈家贻笑大方的时候,这桩婚约和沈家的声誉就坠入尘土再也捡不起来了。
相比于进鬼市,出鬼市则方便多了,归还铃铛后,看门人带路,通过一处水纹荡漾的无框之门,三人下一步便踏在了一处沙丘之上,往下望去,一抹绿意出现在眼前,绿意盎然的胡杨木,林木间有亭台楼阁若隐若现,新月般的月牙泉湖水清澈,波光粼粼,一队全身披着白色麻布戴着面纱补充完淡水后坐上驼队缓缓离去,驼铃阵阵。
李慕白重重一掌拍在裴宁背上,措不及防的裴宁差点被一巴掌拍下沙丘:“此行见着了人云亦云的无根月牙泉之根,长眼界了。”
裴宁呲牙咧嘴上,伸出两只手往大了比划道:“还见着了一只螃蟹,两头尖尖那么大个!”
张闯拎着状元箱沉声说道:“好歹是拿命拼出来的,如果那些蟹将一拥而上,咱仨就葬身蟹口了,不提了,谭武已经在某座亭台楼阁里休息了,咱这会下去找他。”
下沙丘极快,三人顶着烈日进了绿洲,能见到进入绿洲的人不在少数,可能借着绿洲找到鬼市的却是少之又少。
只见一处高出胡杨木一截的木楼上,一位布衣粗犷男子凭栏而立,当男人看到不远处沙丘上一位魁梧大汉带着两个竹竿样的男子朝月牙泉走来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步步踏踏实实下楼梯的感觉真好。
四人见面,谭武一脸凶相揪着裴宁的领口恶狠狠说道:“咋滴,要拿鲤鱼炖汤给我喝?别给我套近乎,这些日子慕白要是少了一根汗毛非得把你小子打个半死!”
李慕白喜笑颜开,上前帮谭武捏肩膀脆生生喊道:“谭叔叔你都快晒成木炭了!”
谭武立马变脸笑呵呵的,和蔼可亲。
“为什么只打我?”裴宁叫苦连天
一个毛栗子敲在裴宁脑袋上,立马长出来一个包,一手端着一碗鲤鱼的裴宁只能腾出空手去使劲摸头缓解疼痛。
“张闯我打不过啊!拿你出气不是信手拈来嘛?”谭武一脸理所当然。
魁梧到能将烈日挡在身后的张闯难得开口夸人:“谭哥,这小子还不错,就是没什么脑子,想的有点多,我今日就动身去江南沈家还一个人情,再带着小子一程。”
李慕白连连附和:“谭叔叔,没有裴宁当肉盾,这会你都见不我了。”
谭武挑挑眉打趣道:“哟,难得啊,这小子还有这能耐?”
张闯认真想了想:“确实。”
谭武一脸嫌弃:“你们是逍遥了,关宁一大堆破事等着我回去批复,大家都赶时间,老罗那憨憨又不肯过来,没有现做的馄饨,只能带点干粮清水碎银子给你俩,走水路?”
张闯点点头:“我计划先到冻土边缘的银装山,那条河不大,但是顺流而下弄个木筏小船速度也就比浮空渡船慢半个月,而且沿河而下也能滋养一下螃蟹。”
“螃蟹?什么螃蟹?”一头雾水的谭武看着张闯打开拎着的状元箱,端出一个装着两只茶宠的瓷盘,那只活灵活现的青铜小螃蟹被张闯以巧劲一抖丢进了月牙泉中。
“这螃蟹是活的?”谭武瞅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