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户墓地地势略高,一眼就能瞅见关宁城的正门,正是烈日当头的午时,本该没什么人,眯着眼的老罗见那城门口有人似乎与那寻城军士争执起来,便起身前去看了看。
三个人,两男一女,身后是脚力出众的矮脚马拉着一辆载着些兽皮兽骨的棚车,还有些剪子,锤头,整齐摞好的纸元宝,香烛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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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妇人约莫四十来岁,穿着土气,嘴角有颗媒婆痣,在秋后显冷的关宁穿的有些臃肿,裸露在外的一双糙手熟捻的做着精细的女红手工,妇人看领头的打铁汉子与那寻城军户说话结结巴巴不清不清楚的就气不打一出来。
约莫是经常进城贩卖铁器,裸露粗壮双臂的汉子弓着腰满脸赔笑道:“军爷,您看我们是正经商贩呐,只是那通关文牒被扣在了商队里,他们又出发的早,我们睡过了头,进城采购些吃食干粮就出城,好赶上商队回老家啊。”铁匠汉子黝黑的脸庞满是焦急与讨好之情。
站在一旁长身猿臂的男人提着一个土黄色酒葫芦上前,束腿行缠,窄袖紧衣,一副猎户打扮,只是腰间短匕和猎弓一并放在棚车上,以免引起误会:“军爷,您尝尝这蛇胆酒,清凉明目,止咳平喘。”
一脸横肉的中等身材军户叫许大发,痞气十足,因为不务正业便托家里的关系进了巡城司做一小卒,连兵都算不上,正直中午,值时间段最差一班岗的许大发被炎热的天气晒的毛燥不已,正好来了一拨没带通关文牒的行脚商:“不是老子要为难你们,谁让你们不带通关文牒的!”
许大发一把夺过酒葫芦“砰”一声拔掉葫芦塞子闻了闻嗤笑道:“土酿的烧酒?”
猎户满脸堆笑:“加了蛇胆。”
打发叫花子呢!
坐在棚车上做女红的妇人一看那巡城军户就要发作,连忙起身上前挽住那军户的胳膊,悄悄塞了一锭银子过去。
那许大发只觉得手中一凉,一摸,嘿,早点塞银子不好嘛 ,惹的老子火气都上来了,只是摸到那女子的手,毕竟是一个礼拜没去勾栏了,便乘机揩了一下油,这妇人称不上漂亮,坐在棚车上看不出个啥,没想到站起来比自己还高一个头,又长着张鹅蛋脸,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坯子。
那猎户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双拳握紧!
“啪”的一声,许大发脑袋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怒不可遏的巡城士卒转头望去,老罗背着手瞪了一眼许大发:“开饭了,再不去喝西北风了。”
得,是那灶房的掌勺,这家伙可不能得罪,听说谭将军和铁骑营与这军中老资历起了争执,吃了一个多月的白菜稀饭,那滋味想想就不好受……
“哟,罗掌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去我阴凉地坐会,我吃完饭立马就来,先走了,回见!”揣着银子屁颠屁颠去吃饭的许大发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老罗驼着背,带着三人前往自己的马车铺子,让三人先坐下来,自己跑到对街的同福客栈买点熟菜,店伙计打趣道:“哟,一口气买这么多菜,这是家里的亲戚上门投靠来了?”
老罗讪笑道:“就以前的邻居,觉着关宁好赚钱,就想来看看,这不进来一看是这副光景,一个萝卜一个坑,铺子还没开张收保护费的挨个来,这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客栈伙计等菜的间隙上叹口气:“也是,要不是咱老爷的女儿嫁了个芝麻官,这客栈能开的起来?”
拎着熟菜酒水回到马车铺子前挨个摆好,只有四个人却摆了五副碗筷,不知道是不是到等人,老罗抬头看向三人:“什么风把你们仨吹来了?老李呢?”
铁匠穿着的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老李他不信孤立无援是个意外,说要去查查有无阴私。”
猎户准备拿手捻一块回锅肉,被那妇人一巴掌打在手上,连忙拿起筷子去夹:“我们也不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又过去了这么些时日,怎么查?”
妇人瞅了瞅驼背老人,这么些个年不见就老缩了:“罗掌勺有无婚配,若是没有的话……”
话没说完,老罗连连摆手:“没这打算,一个人多好,自由自在的。”
三人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老罗从马车中取出来一坛酒,揭开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猎户,铁匠还有那妇皆是眼前一亮,居然还有如此年份的好酒,不虚此行。
五碗酒倒满,四人齐碰那无人坐位上的酒碗,一饮而尽,按照市面价那碗价值三十两银子的酒被老罗划弧倒在地上,仿佛是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