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张闯就要跪下去:“张金刚,你可算来了,老朽等的是望眼欲穿啊!”
不太喜欢走过场的张闯无奈上前一步弯腰扶住就要跪下去的沈家家主,耐着性子客套道:“张某在路上被要事耽搁,要是来晚了误了沈老善人的大事,还望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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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旺荣顺势起身,满脸真诚:“只要张金刚来了,就不晚,这位宁裴小友可是张金刚的徒儿?”
张闯摇摇头:“故人之子,可以信任。”
沈旺荣闻言便让沈泉押后,自己带着张闯和宁裴从沈府侧门进入,没有丫鬟家丁门卫,今日的沈府九成的人都去观潮楼参加沈画眉的庆功宴了,沈旺荣只是开场露了个脸,便退回幕后下楼等待张闯了。
换而言之,当下能在沈府明里暗中的侍卫供奉,才是沈家的忠诚武力。
与隐而不显的大门不同,沈家内部鳞次栉比,十步一景,五步一画,院内半亭极多,池塘附近假山叠石,榆树绕池而栽。
裴宁抬头四顾道:“沈司空,怎么池塘边上种的都是榆树?”
“宁小友,来者都是客,若是不介意喊我沈爷爷即可。”沈旺荣笑着解释道:“不管是做官做生意,都讲究言必有意,意必吉祥,谐音嘛,榆树榆树,年年有余,榆树开花,便是余钱,如此叶落知秋坠入池塘便是聚宝盆。”
“咱这脚下走的道是白矾石敲碎后铺就,宛如冰裂,融冰化裂细水长流,水即财运,直通明堂。”
路过精心修剪的园林后,穿过圆洞门,进入一间四四方方的园中屋,楠木柱子极粗够一人环抱,天井四四方方瓦片朝内采光极好,中间一口太平缸,若是下雨,便是四水归明堂,雨滴沿着瓦片落入水缸,便是天心聚水,就连水渠盖子都是圆形,方孔点缀,处处留财。
裴宁安安点头,有钱人家讲究确实不一样。
出了明堂再穿过抄手游廊便是绣楼,这才是大户人家抛绣球的地方。
绣楼建在宅邸之内,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能在绣楼下抢绣球的年轻俊彦那都是精心挑选发帖邀请而来的,随便一个抢到绣球对两边家族都是珠联璧合的大好形势,怎么可能在大街上随便一抛?
只是沈家从商多年,这处绣楼还未使用过,可见沈家财力之厚,心气之高。
沈旺荣长叹一口气伸手道:“出了绣楼有一道垂花门,再过影壁后种满了柳树槐树,遮天蔽日,小女的闺房便在林木之间。”
四人进入平日里森严禁绝的垂花门处,裴宁目光在几处隐蔽地方短暂停留,那几处地方便是沈家死士藏匿之地。
张闯有些欣慰,终于教会了,这悟性也太差了,弘智师叔不会看在自己面子上说的是反话吧,一路行来,如若不是自己闲来无事手把手嚼碎揉烂了塞进这小子榆木一般的脑袋中,就气机锁敌这么简单的事,稍有天赋的练武之人次便活学活用了。
顺带扫了眼环境的裴宁问道:“怎么闺房附近这么多槐树柳树?”光一个四水归明堂,财源聚天心就知道沈家在住方面几乎是无可挑剔了,三品大员能摆的全摆了,毕竟唐国就一位金龟商人。
老态龙钟的沈旺荣缓缓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再次叹气道:“半年前小女玉卿回乡看望奶娘,回程路过幽州遇到山体滑坡,家丁几乎都死完了,两位破甲境武夫侍卫一位挡住砸向马车的巨石被砸成了肉糜,另一位武夫被砸断了大腿,小女的马车被泥石流裹挟不知所踪。”
“后来当地官府称有一位僧人报备自己救下了一位昏迷女子,本以为是小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谁知接回小女后,诡事频发啊!”
张闯环顾一眼,槐树生长异常茂盛,附近土壤多为新土,像是移植而来密集栽种,大日高照下竟然被繁茂枝叶挡的密不透光,那栋坐北朝南本应采光极好的三层闺阁处于密林之间,不用看都知道阴湿气极重,正常人住里面两三天就受不了:“僧人所救?沈司空,可否详细说来。”
“据我所知,那僧人在幽州地界有座慈航寺,香火尚可,从不开口言语,出寺庙极少,若不是塌方之地就在寺庙附近,小女估计命丧黄泉了。”老人长吁短叹:“可这救回来的小女怎的爱食生血,惧光喜阴,明明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却又力大无穷,眼看婚约在即,家中供奉个个束手无策,张金刚,今日就看您大显神通了。”
张闯心中默想,幽州有慈航寺?修闭口禅的和尚?张闯心中思索道:“这样,你与沈供奉先回避一下,我先上去看看情况。”
“好好好,张金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