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花了。薛凌一路往回走,一路喜滋滋的想着。
薛宅里已经有了人气儿,茶水饭食随时都备着。薛凌坐在桌子前,算着怎么才能把李阿牛和霍云昇骗到那条街上。
信,又到了。这东西来的太勤也惹人烦,还是霍云婉递来的。自己要的东西都已经齐了,薛凌想假装没瞧着,又怕出乱子,没奈何还是打算晚上进一趟宫。好在还有几天,她并不急着去哄李阿牛。
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到什么理由去哄霍云昇,上次腰佩的事情一直让薛凌心有余悸。想了好几个理由都觉得漏洞太大,容易出问题。渐渐有些烦躁,又想去老李头那蹭饭。终也没去,她怕惹出什么乱子。
写写画画的直到晚上进宫,霍云婉叫薛凌,却不是为了霍云昇一事,而是为了苏家,薛凌手上看的,正是苏夫人那封信。
霍云婉道:“本也不想搭理的,可如今,好像你我还不能缺了银子,所以想问问你怎么看。”
信上所言,粗看好像也并无不妥。但知道了霍云婉与霍家症结所在,就觉得满纸荒唐。薛凌记起当初自己问苏夫人的时候,苏夫人说霍云婉是因为被霍准当棋子,所以心生怨恨。如今看来,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塞个人去吧”。薛凌道。她正打算拿下苏家的东西,苏姈如主动送到面前,不收都说不下去。
“如何塞?”
“既然你我都缺银子,何不想办法自己生。以苏姈如为人,她是不会让苏家在明面上和宁城沾一丁点关系的。”
“你倒是很了解她嘛。”
薛凌笑了笑,没否认,却也没讲自己在苏家呆了快三年,道:“既然她要找人去做这事,倒不如给她个顺手的人,既帮帮苏家,也帮一帮霍家,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霍家现在也在找心腹去伺候拓跋铣的事儿。”
“你知道拓跋铣”?霍云婉眨了眨眼睛,看着薛凌笑意浅浅。这事儿她也所知不多,不过就是霍准交代留意一下魏塱的想法罢了。
“我说过的,霍云昇回到原位之后,会很快。”
“你想用鲜卑的事儿将死霍准?”
“这要看娘娘怎么配合了”。薛凌话未说全,但该懂的人,都懂。
“可惜,我并没什么合适的人选,后宫来来去去,不是阉人,就是女儿家”。霍云婉佯装轻愁,含娇带嗔道:“要是,多几个你就好了。”
薛凌快速过了一下脑子,还真的是个问题,她身边也并没什么合适的人选,似乎还要找到江府去。今儿虽然与江闳聊的还算愉快,但她并不想把主动权丢给江家。防人之心,谁知道后头有什么乱子。
看薛凌似乎面有难色,霍云婉也不催,只是慵懒道:“罢了罢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你也不必着急。”
烛火结了灯花,炸的“噼啪”一声,二人皆被惊了一跳,再相视,不禁心照不宣。霍云婉看着薛凌,心里头探究的很。
她知道薛凌是为薛家事而来,但并未想过两人能相处。世人眼里,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何况不过一具身子而已。她找过霍云昇,找过霍云旸,找过娘亲,连最小的瑶儿都抓着问“你说爹爹会不会做错事?”
“爹爹是世上最好的人,永远都不会做错事。”
“都是为了霍家,云婉,你怎么这般妇人之见,难道还要让爹给你磕头认错?”
“霍云婉,你比朕脏的多。”
她又学了一次讲话,学着亲热喊爹爹,喊大哥,喊皇上。
她学会了把那些事说的云淡风轻,不过以前也没对外人说过,那天说起,是在留薛凌,她以为薛凌需要一个狠毒的人,她乐意被人不耻。
就好像,如果乐意的话,别人的不耻就无法伤害自己分毫。
一个女儿,心心念念弑父,一国皇后,竟然婚前失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她越觉得恶心,就把那些事儿讲的越开怀。用尽一切手段想要告诉别人,我一点都不痛苦,我做这些甘之如饴,我本就心如蛇蝎,我喜欢当个魔鬼。世人鄙夷的越深,我反而越快乐。
可霍云婉没有得到她意料之中的待遇,她甚至都没从薛凌眼里看出半点觉得不应该的样子,相反带着一点怜悯。第一次相见,还当是伪装,今晚,两人已经是第三次了。眼神骗不了人,面前的人真的觉得自己理所应当。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那些恶毒的想法理所应当,是不是她认为错的是霍准,并非她霍云婉?
薛凌道:“你这般盯着我做什么。”
霍云婉试探了一句:“你瞧,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