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爷子诵经八十一卷,力求合个九九之数,以得圆满。
梁昭淑太后贵体欠安,又逢要准备登高祭祖,皇帝罢了两日朝,衣不解带侍疾。闲来久坐,魏塱倒也回想了一遭霍云婉与兰妃的争执。
冷静下来,稍有后悔自个儿处理失当,然人死不能复生,只能另吩咐人以妃礼安葬,又加赐兰妃母家。好在前儿个办事的太监妥帖,传的是人突而生疾不治。
终归还是霍云婉贱人生事,但屈指算算,确实是霍准死了快两月不假。毕竟他也恰好死了个外公,因此对霍云婉大逆不道的行为反有几分认同。
自己外公寿终正寝尚且难以接受,霍准可是死无全尸。霍云婉忍了这么久,憋不住跑出来挑点事,挑就挑吧。
那是与自己同床共枕三年余的结发爱妻!
魏塱守着昭淑太后之余,不忘找了个人去长春宫传话,允了皇后替自己的父亲立个牌位,但不得写全霍准名讳,亦不可为其撰写生平。
他记得云婉曾在书房殿外素衣赤足请罪,哀求自己饶了她父兄性命。可惜这事儿难办,毕竟霍家父子三人到自己面前时,就只剩两颗头颅与一具破烂尸身。叫他有心做个圣主,却只得勉为其难的当了个暴君。
个中欢喜,真是藏都藏不住,却又与人说不得。在长春宫里立块牌子也好,除却多加提醒皇后什么叫阴阳两隔,万一自己哪天起了兴致走进去,看着也是个有趣。
他想霍云婉该能体会自己的良苦用心,他要她有苦难言,有冤不辩,要普天之下,皆以为自己爱死了皇后,而长春宫里的那个贱人,就在这种虚假的欢歌笑语里绝望的清醒。
就像,自己以前面对霍家一样。
太监宫娥感动非常,霍家十恶不赦,也唯有陛下,爱得如此艰辛。可这天大的恩泽洒下来,皇后似乎并无太大触动,只起身双手合十向传话的小太监躬身行了佛礼,吓的那小太监登时跪倒在地接连叩首,嚷嚷“三生有幸,蒙皇后亲赐佛荫。”
站在旁边的姑子将人扶起来,霍云婉随手从桌案处拿了一叠经文递与来人淡淡道:“替本宫,祭与兰妃。”
这称呼,以后宫里头应该再不会有人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