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有些像呢。她靠着墙,抓着竹节在墙面上杂乱无章的轻敲。
越想越觉得像,越觉得像越要想。一样的被人骗,一样的被爹累,一样的不服气,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总算是....有哪处不一样。
自个儿是赢家,而沉.....沉伯清好似叫她英娘....沉英娘已死。
再等不得了,这破地,苏远蘅差不离该滚到门外了吧,倒也不必替他考量太多。
她停手,站直身子信步往箱子处走,先前苏家已经开了锁,只将盖子虚掩着。揭开来,里头一个陶罐封着,旁边搁个葫芦瓢,甚是精巧,里头嵌的八仙栩栩如生,铁拐李坐在葫芦柄处,拐杖恰成了瓢把儿。
就说那老不死比起黄霍之流,是修了十八辈子的德。薛凌启了坛封,登时桐油味浓,她掩鼻,又愣了愣,没料到苏远蘅弄的是这玩意。
然弄这玩意儿合情理的很,这玩意儿一点即着,不烧完水都泼不灭。她愣的是,这味道,就好像平城烧起来之前那个味道。
一样的桐油,哪有不像的呢?
她愈发急,只说是桐油味实在太大,拖久了万一给人闻见。拎起那八仙瓢没入桐油里,神也好鬼也好,转眼就被湖的面目不清。
各处浇了些,油线纵横,又将剩余尽数泼在门口处,薛凌转身到外头,轻呼口气,指尖火起,跟着头顶艳阳一起跌尽屋内。
“砰”的一声,凶光大盛,沉元汌撞在金銮殿的龙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