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楚玥。
楚玥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已经没了生命的那位使臣,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滚的杀意,走向一直沉默着的若离。
她蹲下将那些指甲一片一片的捡了起来,用手帕包好。
“若离兄,我们回家。”她低声道。
若离僵硬地转动着目光,他用十分沙哑的声音轻声道:“行之……愚兄的手好疼……”
楚玥的目光从若离的那双手上扫过,眼眶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没事……行之会为你医治好的……”她低声道。
陆从枫看了元遥一眼。元遥会意,脱下外衣上前套在若离的身上,他与楚玥一同扶起若离。
“几位可看见了?”陆从枫冷冷地对那群摩耶人说:“诸位与其想着如何给你们的同僚讨个公道,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向我们的陛下交代此事吧。”
听音楼外早已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并不知道这楼里面发生了什么。
楚玥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仉督冠玉。
仉督冠玉见楚玥看到自己,便朝她报以微笑。
那神情好似在说:这只是刚开始。
楚玥愤怒,她很想冲过去抓着仉督冠玉的衣襟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可当务之急是尽快送若离回家,进行医治……
若离的小院中。楚玥一脸疲惫地从他的卧房中走了出来。
若离的小厮正蹲在那哭哭啼啼地自责。
“你别哭了。”楚玥给他一张药方道:“去抓药吧。”
“好……”小厮抹了抹眼泪拿着药方去抓药了。
楚玥直接在台阶上坐下,怔怔地看着前方,思绪也不知飘到了何处。
有马车在门口停下,不一会儿,门扉被扣响。
楚玥收回思绪走过去开门,见是拓跋念筠,便低声问道:“您怎么来了?”
拓跋念筠沉默了一下轻声道:“我都听说了……”
楚玥扯了扯嘴角,侧身让她进来。她有些苦涩道:“这事怎么还传到您耳中了呢?”
拓跋念筠微微嘲讽道:“有人想让我知道,我自然会知道。”
“若离公子……如何?”她轻声询问。
因楚玥的缘故,拓跋念筠与若离也有些私交。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她真的无能为力。
这一刻,她甚至痛恨自己摩耶公主的身份……
楚玥让她在院中的石凳坐下后才道:“被侵犯的地方虽撕裂得厉害,但未伤及要害。手指的指甲全被拔了,指骨也被折断了……”
她低下头十分难过地说:“指骨能接上,指甲也会重新长出来。可是……他的手指可能恢复不到从前的灵敏……他也许再也无法抚琴……”
拓跋念筠的瞳孔猛的一缩,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楚玥的缘故,她与若离也有些交情。她也喜欢若离的琴声,也深知若离对琴的痴迷。
若他以后当真无法抚琴,以他对琴痴迷的程度,这简直就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抱歉……”拓跋念筠只能这样说道。
楚玥苦涩的笑了笑无奈道:“又不是您的错,您无需道歉。”
“可……我也是摩耶人……我是摩耶的公主……”拓跋念筠咬了咬下唇,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是摩耶的公主,两国之间一旦发生纠葛,她根本就无法置身事外……
楚玥抬眼看着拓跋念筠,她伸手握了握拓跋念筠的手故作轻松道:“您可不能有很大的情绪波动,我要是把您惹哭了,三师公那我没法交代。”
“阿玥……”拓跋念筠真的很难过。
小厮抓了药回来,又按照楚玥的吩咐将药熬上。
在这等药的空隙,楚玥对拓跋念筠道:“若我未猜错的话,若离兄可能是因我而遭难。”
“此话怎讲?”拓跋念筠连忙问道。
楚玥道:“您有所不知,仉督冠玉乃是我的旧识。”
“怎么会?”拓跋念筠惊讶。
要知道先前提起仉督冠玉,楚玥根本就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楚玥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认识他时,他并不叫仉督冠玉,而是叫阿玉。是一个……很可怜的孩子……”
九岁那年,师父带她兄妹二人下山云游。途经磐城,因师父他老人家偶遇故人,便逗留了几日。
那几日,师父为磨炼她兄妹二人的心性与医术,便让她二人在城中开了义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