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修才起身离开,他一离开,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望他刚刚坐着的地方挪了挪,仿佛舍不得那一丝温热消散。
虽然是夏天,但身体长时间呆坐在地上,还是有些发凉,修动了动僵硬的手脚,开了灯,从书包里摸索出陈书琪放好的药包。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灯光下,安坐着一个人。
修将那些木槿抓伤,泛着热辣辣痛楚的地上都上了点药。这些都不是要紧的,重要的是,那个血肉翻涌的伤口。
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整个崩线,红白的血肉外翻出来,异常狰狞。修将忍着剧痛,用双氧水清洗了一遍伤口,又重新包扎好,做完这些,修整张脸都苍白得脱色,整个人都汗津津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关了灯,在床上躺好,盖好被子,以防感冒让本就孱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两日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伤口不再渗出血,在慢慢地结痂,木槿又再次踏进校园。不过短短两日,木槿却有一种过了一世的感觉。
修有些郁闷地跟在木槿的身后,自从那日木槿醒后,他便可以感觉到木槿有意无意的疏离。
虽然表面上,他们还是想以前一样,该学习学习,该睡觉睡觉,但修还是可以察觉到木槿欲言又止的疏离。
修心想:未来之路任重而道远。
十年之期,修虽然答应接受身体主权,但那是在十年之后。如果十年后,活着对木槿来说还是折磨,修会如她所愿代替她生活下去,给世人一个木槿。
修以为他有十年的时间去温暖、修复木槿冰冷破碎的心,帮助她建立对生活的希望,他也自信自己可以做到。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时间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