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把飞刀最后落在了何处。
胡亦波刚刚躲过银枪的突袭,又要提防飞刀暗器,闪转腾挪之间,身体自有些不稳,已然失去重心,似将跌到。蹲在路旁的瞎子乞丐却是个睁眼瞎,眼神甚至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毒辣。他早已经暗暗蓄力,此刻看准时机,倏地猛然推出一掌。
飘飘忽忽的掌力虽不致命,却把这胡亦波打的侧翻,趔趄几步将要摔倒,一驾马车却不紧不慢的在路中央走过。驾马的车夫长鞭一挥,本来应该打在马屁股上,此刻却如灵蛇一般,盘旋缠绕着拐到了将要倒下的胡亦波的身上。
啪~啪,又是两声鞭子的疾响,马匹嘶声叫喊,车轮飞速旋转,马车缓缓通过,湮没在人潮之中。
等到再闪出胡亦波的时候,他已然成了一具不会动的尸体。他眼睛圆瞪,嘴角含血,脖子上只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似是被快剑所划。
这条街上能看到的,也就是只有那个算命的方士背上挂着一把驱邪的长剑。但此时那方士却不见了,刚才还招摇过市,现在已然无影无踪。那个挑夫挑夫也随着两大捆柴火一齐消失在了街角转弯处。再瞧另外两人,依旧若无其事的在叫卖和乞讨。
其实从那个小贩询问要不要买梅子的时候,胡亦波就踏入了一个死亡的圈套,一个配合的密不透风,精心策划的暗杀陷阱。可惜的是,直至他死也没能拔刀出鞘,也没看清是谁抹了他的脖子。
林姚纵观这一幕后,亦被惊的目瞪口呆。
她本来在气定神闲的吹着茶水准备喝下,没想到茶还未吹凉,胡亦波就一命呜呼了。
暴风骤雨却又不动声色的杀戮,步骤看似繁复,环环相扣,几乎一气呵成。不用问,这几人定是乌脱帮派来的杀手。
林姚心头一颤,喃喃道:“莫非我方才在街上,也会……”
她忽地倒抽一口凉气,冷汗在额头渗出,不由有些后怕。见到金刀门的胡亦波瞬间横尸街头,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死状。
因为面对着精心设计的暗杀,她也绝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逃脱,尤其是方才她那恍恍惚惚的状态,如何被人砍死的都未可知。
不过堂堂一个金刀门的门主,出门在外为何都没有手下弟子跟随左右呢?难道全被杀了?林姚想至此处,不由莫名惊骇,细思极恐。
过了半晌,捕头吴横摔手下前来查验尸体。吴横作为官府中人,自然和秦色丰、毛奇他们是站在一边的。怎奈乌脱帮在滁州城内的势力极大,每一次都是光天化日但又不露声色。
一时之间,拿他们也没办法,敢怒而不敢言。江湖仇杀,不遗凶器,不留痕迹,又能如何呢。堂堂金刀门门主,此刻也只能是一张草席一卷,匆匆了事。
街市上竟很快恢复了一派热闹景象,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