铳继续射击,一时间西栅栏响声不断,火光冲天,真是吓死个人。
外围胸墙后的游骑兵也是卧倒射击,他们把火铳举高过胸墙,在浓烟中扣动扳机再缩回来蹲着给火铳装填,装完了定装弹药就继续搬动龙头把火铳对着不远处的叛军扣动扳机,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射击,一刻也不敢停歇。
这边放铳,南门也打开了寨门,一个百人队的游骑兵排好队列就跑到小路旁的土堆中间,朝着那边密集的盾车方向盲射,也不图打到人,就是显出个敢于出来袭扰的态度。
密集的铅丸像雨点一样没有目标的乱飞,那些盾车虽然能在一定距离上抵挡铅丸的轰击,但是那些木头还是被打的乱飞,个别的盾车因为太单薄或者被推的太靠前,铅丸撕裂木头后残渣飞的到处都是,这些碎木或者铅丸残渣在近距离对推车的无甲辅兵还是有些杀伤,那些密集的辅兵们被扎得头破血流大叫不止,盾车的推动为之一停。
那些本来在外边大呼酣战的刀盾手和弓箭手因为没来得及退回盾车后,成了最悲惨的人,他们的盾牌和棉甲在乱飞的铅丸面前成了摆设,连对手的面都没见就被放倒了不少,一时间鲜血顺着缓缓的斜坡往下流,但是摄人心魄的火铳声还在密集地传来,这种单纯挨打的战斗对于新兵的惊吓很大,更是不敢乱动,纷纷挤在盾车的后边把那些试图挤进来的战友推出去,很明显,没有盾车掩护的人下场时很让人唏嘘的,他们宛如被风卷动的叶子,不可思议地姿势摔倒在地。
东江军的老兵军官们,大声的斥责着自己的新兵们,把那些捂着脸大声哀嚎的倒霉蛋推出去扔到一边,个别逃跑的军士也被后边盾车的军官抓到当场要了小命。
一如奥马哈海岸上被德军机枪压制的美军登陆小队,不打开局面是不会有后续部队顶上来的,到那时候要么被消耗死,要么崩溃后逃走被督战队砍死,还有一线生机的东江军老兵不约而同地推开踟蹰不前的新兵,推着摇摇欲坠的盾车就要往壕沟里掀,这是他们战前被上级要求的工作之一,把盾车扔进壕沟为后续部队提供方便,自己则可以躲入壕沟,这样短时间是不会被铅丸招呼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盾车就被东江军的军官们招呼人推着向前,很快就丢入了深深的壕沟中,那些躲在盾车后的老兵们纷纷跳入壕沟,原地上只留下了呆站着的新兵抱头蹲在地上,自然很快就被铅丸射倒在地,再也无法回到他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