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农民军打硬仗不行,但是逃命这个技能点的很满,头目张定文一看情况不妙,立马就扯呼自己的亲信逃窜,一时间呼哨声不绝,那些骑马的农民军纷纷从各个队伍中拉扯着自己的亲信出逃,或是骑马或是步行,再也不管那身边乱糟糟的民军,很快就汇合在了张定文身侧,赫然有五百余人。
“这伙官军有些门道。”张定文与一众手下逃到小树林中后,对着身边的亲信道:“这把是亏大了,但是大家不要慌,这边都是我们的人,这些家伙们跑不了,至于那些财报美女,就当是借给他们,明日待大王打过来,还是一样能要回来。”
一众人都是笑眯眯的,纷纷附和说“是”。
这也是正常的流寇心态,反正不生产早就忘了什么“物力维艰”的道理,走到哪里抢到哪里,只要脑袋还在,到哪里不是有女人和财帛,再说了没人跟流寇做生意,要了那些金钱也是白搭,倒不如多抢些马匹多拉扯些手下马仔挡事。
“不过。”张定文话锋一转,看着对面站着的邋遢青年说:“牛二,你这家伙,不是说先什么后兵吗?你怎么就带着人上去干了?”
“害,大哥,你不知道啊。”牛二抹着鼻涕说:“那些昨夜俘获的官军实在差劲,刚压着上去打杀,队伍都列不好就扑上去了,我还没派人上去喊话,这仗就打完了,你也看到了,对面的明军打仗有一套,几个营的弟兄挨铳子一下子就倒了一片,别的官军打仗赚钱就行了,大家抢钱又不是自己花,这伙人是来要命的。不好弄啊。”
“你这龟孙说什么大实话。”张定文也被逗乐了,说:“咱们这么辛苦的拉扯队伍,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先回去给大王禀告一下,这么区区几百人,明日定然斩了这伙明军。”
手下的惯匪也都是毫无波澜的哈哈大笑,丝毫不为刚才的失败而苦恼,一群人聚在一起竟然交流起来带兵的经验,真的是现学现用。
这也是常态,农民军与官军交手,向来是败中求胜,一旦战事不利就丢下财帛跑路,引得官军各个抢夺,不再对农民军下死手,甚至有些官军还盼着这些流寇多多打下几个县城,一旦交战,这些流寇都会留下一些财帛,使得官军和农民军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和和气气,颇有一些养寇自重的味道。
不过这样的讨论也没持续太久,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引得这些人大为惊诧。
“大哥。”一个汉子从外围火急火燎地赶来,说:“那伙官军驱散咱们的兵之后,就跟着往这边来了,我看他们都是步卒,但是走的可不慢,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三了兄弟,咱们老弟兄都在这边,能不能打上一下?”张定文笑着说:“狗官军火器犀利,但是那也在平地上,这边的小树林咱们也可以干一次,就像上次一样,这狗官军进了树林定然是。”
三了是个诨名,这小子之前是陕北的破落户,念过几年书,前年被农民军破了家,这家伙就跟着农民军流窜,一来二去当上了军师,没办法,读书人到哪里都吃香,没有功名在农民军属于最佳的自己人,好得很。
“只怕是不行。”三了挠着头说:“这边的树林太稀疏了,咱们不便于隐藏,而且这个树林小了点,大老远就能看到咱们。咱们打不过。”
承认打不过也是个艺术,能有这样计划的人最少不会吃大亏。
这样丧气的话没有让这些积年老匪气恼,反而是抓耳挠腮地兴奋起来,各个献言献策商议如何破敌,这也是农民军的强项,能够集思广议,便于统一思想办大事。
“行了,行了。”张定文挥挥手说:“都上马往东边去吧,先到大王那边候着,就说是遇到了大股的明军,等着大王纠集了弟兄再打杀过来。”
“是,大哥。”一众老匪纷纷上马。
“大哥,大哥。”牛二忽然调转马头说:“那边还有几个村子,我想带人去看看。”
“去吧。”张定文说:“多拉扯点人,我在大王那边等着你。”
牛二晃悠着带着手下亲信淫笑着就上马而去,其余人也是纷纷带着手下开始出发,他们的目的地各不相同,但是都再也不看那混乱的战场,仿佛是点燃了草场的孩童,再也不看那漫天的大火悠然而去,一点什么想法都没有。
与此同时,战场上的临清军也没有管那些不断溃散自相践踏的农民军,甚至他们跪下来投降也没有人搭理,整只队伍在张元彪的带领下继续向那个不断有骑兵进入的小树林进发,因为他知道这场战斗的关键一环就是要与这些积年老匪作战,若是不能把这些人逼退或者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