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几个军头灰头土脸地从军营前来参见。
第一个过来的是姜开泰,他的城市卫队负责临清城外的治安,所以总部在城郊,接到消息就策马而来,六十多岁的老将颠簸的不轻,到了地方行礼结束后就倚在椅子上不动了。
“说了几次了,过来乘坐马车就是,你这还骑马,要保重身体啊。”张元彪关心道:“这城市卫队都要仰仗你,可一定要注意。”
“打仗的时候要是坐轿子,那以后大人北上估计都不会派老朽去了。”姜开泰说道:“老朽还要跟着大人平定建奴,为戚家军扬名,所以每日练习骑马不辍。大人不用担心,别说骑马驰骋,就是开硬弓我也没事的。”
“老将军确实有古代名将的风范。”张元彪叹气道:“只是身体要紧,千万不要为了练武折损了身体,要不然北伐建奴时,我可不能放心你单独领军啦,以后在城中要多坐轿子,把骑马驰骋留在辽东前线吧。”
郑森听着也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临清军的一个重要军头,是传说中的戚家军后人,不禁暗暗称赞,心里比较着与福建老家叔伯中的人物对比,也实在想不出谁能与姜开泰相比,思来想去,好像在郑家水师里头也就叔叔郑芝虎有点老将的意思,但是他的年纪也不大。
海上讨生活的人年纪大了都是废人,因为常年在海上被湿冷的海汽熏染,时间长了自然是得了严重的风湿病,所以郑家水师大多是年轻人在上边厮杀,年纪大的慢慢就要回到岸上生活,如果不能在年轻时鼓捣一笔大钱或者把孩子养活大,等到那些水手老了上岸后一身病行动不便之外,也没啥生存能力,所以海匪对于招安那是天然的向往,不然在海上漂泊半生只能落个客死他乡或者无人赡养的悲惨境地。
“姜将军真是神勇。”郑森称赞道:“颇有古时名将廉颇的气度,在下佩服。”
姜开泰看着这个自家大人的座上宾,也是抱拳行礼道:“郑公子谬赞啦,老朽不过是年纪大了点,我们张大人才是算无遗策的绝世名将,无论是在京城时那种绝境还是在登莱前线苦战,张大人都能把大家活着从战场上带回来,所以只要是跟着张大人一起出战,所有人都觉得一定能活下来,而大家有了这信心,士气自然是极高军士们也愿意上去搏命,这才是兵家的大道。”
听着这样的彩虹屁,张元彪也是跟着笑道:“哈哈,你不要给我贴金了,全军上下,论起兵书和从军经验,没人能比的过你,你才是我临清军的最大宝库。”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郑森也积极参与,询问了不少戚家军的旧事,姜开泰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不太清楚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干啥的,但是也知道自家大人非常重视此人,自己城市卫队的营盘一向是临清军中最为森严的存在,上次这个年轻人去参观,张元彪也是亲自下了命令让姜开泰一众军官陪同,还专门在校场安排军演招待。
接下来就是王树正和李国藩接连到来,人数凑齐后,张元彪就把人都喊到了会议室,开始了军议。
“北地传来消息,根据蒙古人提供的消息以及边墙外商人所述,建奴会在今年再次从蓟州前来围攻京城。”张元彪说道:“这次敌人动员出来的部队是很恐怖的,现在张家口那边的卖国贼都在大肆囤积粮草往草原输送,看起来建奴会倾巢而出,到时候少不了一番恶战。”
此言一出,一屋里的人也没啥反应。
没反应也是正常的,郑森久在南方对于建奴的战斗力没有感觉,他的脑海里都是郑家的叔伯讲解的海战,打不过无非就是风紧扯呼。而临清军的军头们都是没啥感觉,毕竟去北地作战也不是一次了,他们临清军月月都是往兵部报备缺员严重,都不一定会被调去勤王,如果不是倾巢而出出去勤王,那么就是和上次一样北上到随官屯与建奴小规模对战,那样的压力也不大。
“大人,游骑兵日夜备战,随时听候差遣。”王树正第一个站起来应和,这也是老传统了。
“大人,辎重队三日即刻准备好出战事宜。”李国藩抱拳说道:“不知大人这次打算选派多少军卒出战,我好去准备物资。”
“这次对战,我还没有计划好。”张元彪坦诚地说:“先下令戒备,把休假的军士都调集回来,黄岭你去和李国藩协办粮草之事,加快充盈高丽济州岛和日照港的粮草,让东部也进入动员状态,各个山寨军要归拢可战之兵。”
黄岭起身道:“好的大人,我一会就去给汤敏写信,让他去做。临清城的粮仓现在只有原定额度的三成,是否加快购买?”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