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州府的大军浩浩荡荡从治所出发了,他们的目的地是东南方向的即墨城。
通传军情的骑兵先于大军出发,这十余骑携带着上峰的文书要先行一步到各个府县通传,让他们做好迎接大军吃喝的准备,毕竟三千余人的大军不是春游,每走一天都要消耗大量的粮食,而且这次是本地的大军为本地剿灭倭寇,各地县府自然是有些积极性,不然日后本县出了问题,人家大军记恨选择在路上赖着慢慢走,吃亏的还是自己县府。
所以这莱州府内行军,出发两天也是没有短了军士们的吃喝,各地乡绅还出来劳军不在话下,自然是皆大欢喜。
着急忙慌的莱州府沿途各县可是鸡飞狗跳,官府衙役在乡下到处拉扯“赞助”,附近的乡绅那必须是出钱出粮出力,尤其是在官道附近的乡村大户,还要收拾一些住所给大军使用,当然,这些住所多是给军官们住下,普通的大头兵那是住帐篷的。
热火朝天的官军行军,也惊动了山上的山寨军,这些土匪军本来也就三个山头五百余人,在此地一直安分守己没有什么动作,这次莱州府治下即墨县被选中当收税的第一步,莱州府其余县的山寨军也没有啥准备,只是等着后边的命令就行了,但是这莱州府大军齐出要去即墨县,这个情况还是引起了山寨军的注意。
彼处即墨方向正在酝酿大戏,这货官军若是顺利抵达到即墨城下,到时候打还是不打?所以这伙明军肯定不能顺顺利利地抵达即墨城,否则如何策应那边的收税活动?
于是乎,三个山寨的土匪军开始在磐石镇外边的官道集合,要在官道上寻一寻官军的晦气。
官军前锋标营的五百人是第一批抵达磐石镇外围,他们在官道上走了两天就抵达此地,一路上有吃有喝倒也轻松,此刻到了此地,一群百姓打扮的人蜂拥而至。
“这里的富户这么积极?还没到镇子就跑过来迎接了。”标营前军把总张锋疑惑地对手下说:“今日在此就下寨不合适吧,你去看看,让他们先带着东西走,到了镇子再接收他们去军营劳军。”
手下带着几个骑兵脱离队伍向百姓跑去,在那边叽里咕噜一会,才骑马回来,带来了一个很诡异的讯息。
“禀大人,前边的官道被人毁了,还设置了大量的拒马路障,是有人造反啊。”亲卫策马而回,带来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啊?”张锋愣住了,半天后才说:“是不是搞错了,哪有人当着官军的面造反的?这不是上厕所打着灯笼找屎吗?”
“属下也是不知。”亲卫回复道:“那伙百姓是磐石镇上的乡绅,本来在镇外五里处劳军,被那伙土匪抢了,然后驱赶他们来报信。”
“这光天化日的,当着官军的面造反,还他喵的抢了我们的劳军物资,这是活腻了?”张锋踢翻了马扎,站起来招呼一下自己的家丁,翻身上马,对身后喊道:“这伙土匪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妈的抢我们的东西还在路上扎营,这要是不去荡平他们,以后咱们标营怎么在莱州府混,儿郎们,跟我去会会这些王八蛋,后军披甲缓进,先打了这些不开眼的。”
四十余骑家丁跟着自己主将的亲卫一行人风驰电掣一般往前奔去,后边的大部队也是从修整状态恢复,纷纷开始从小车上拿下来盔甲穿戴,在军官的吆喝声中全副武装拿着干饼子一边吃一边走,当真是威武霸气。
当然,这毕竟是莱州府王总兵手下的标营,全军的精锐所在那能是拉胯的货色。
张锋疯跑了五里之后,果然见到了一群骑着马的百姓在大路边上晃悠驱赶百姓和商队,往日热闹的官道上此刻就是一群疯跑的人,在远远望去,官道被不少的拒马土垒,一副肃杀之气,除了没有扯旗子比正规明军修的还像那个样子。
看到官军的骑兵赶到,为首的土匪骑兵也没有躲避,反而大摇大摆地策马而来,离着百十步大声喊道:“何路人马过境?速派使者报上名来。”
“娘类,这伙土匪是本地明军假扮的?”张锋骑在马上摸着头说:“真是山半腰遇大虫心惊肉跳,小二,你去问问这伙土匪的路数,让他们近点说话,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哪里来的,别一会打起来都不知道啥来路。”
张峰的亲卫策马向前,行至五十步外大声喊道:“你们是哪个山寨的?为何阻挡大军前进,是要造反吗?”
“我等是附近的土匪,听说有大军前来扰民,特来劝尔等回去,不要再往前了。”为首的射击军副千户秦一鸣笑着说:“赶紧回去吧,我山寨在此地惩奸除恶,简直是人间乐土,没有什么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