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住他,嘴里喃喃道:“子佩,好了,没事了。好了。我们在这里。好了……”他不停的安慰着怀里这个面目全非的,颤抖写的男人。我和村民随后赶来。看到这一幕,我已经站不住,坐在地上嚎啕痛哭。
朱玉又回身拉过我,看着有点迟钝的子佩,我们三人抱头痛哭。许久,朱玉才扶住子佩和我,和村民们一起搀扶我们俩一起上了车。同时发出信号,证明已经找到人。于是,车缓缓开动,向着庄里而来。
我死死搂住子佩,他也拥着我,我们两个都在颤抖。两个人都一身水一身泥。我抬头为他擦着脸,他的脸上有伤。脖子上有血,顺着血摸上去,血是从头顶的一个口子上流下来的。额头也有伤。我心疼的抚摸着。查看着。右肩膀上有条深深的血口子。越查看越心惊。终于,车到了家门口。
好像全村的人都来了。门口占满了村民。他们关切的看着我和朱玉扶着子佩下了车。婆婆就哭着扑过来。抱着子佩嚎啕痛哭。公公也哭着过来道:“先进屋吧,进屋再说。”于是,大家一起进了家。乡亲们都留在外边。
有人打来了水,给子佩洗澡。我也换了干净衣服。朱玉直接回学校拿来了药箱。这时,岑先生和雨生都来了。
子佩换上干净的衣服,被人扶到炕上。朱玉和岑先生为他的伤口擦药。他兀自还在颤抖。一切都弄好。有人端了一碗面给他,他摇头不吃,看着岑先生,眼里落下泪来,道:“夫子,看来,是要打仗了。日本人在我中华这样猖狂,他们动手的时候不会太远了。”岑先生盯着他,久久没说话。公公也就明白,儿子遭遇了日本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驻扎很远的日本兵开始四处活动。他们并不针对百姓,所以,老百姓只是避而远之,并不害怕他们。如今看来,是狼就会咬人的。
这里虽说离京城很近,但是算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没有直接的大路通过来。所以历来的兵慌都没能波及这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实在不算正常。朱玉也看一眼岑先生,道:“夫子,今天我们就得好好研究这件事了。这是一个信号。您说呢?”夫子点头,又看公公。几个人都点头。
子佩仔细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原来,他出城门时天已经黑了。到快下大路的路口时,一对鬼子兵拦住了他,问他去哪里。他怕回庄里那个路口被他们知道,就说是去前边的村庄。他故意开过了路口没拐弯,刚以为没事了。谁知被他们追上来,把他拉下车来,乱打一气。又把车点着了才罢休。听着子佩的陈述,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