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阳台上,晚风萧瑟,随风而来的还有雷声,远方山峦没有被大水淹没,但在厚重的阴云下,宛若重岩叠嶂的悬崖峭壁,在不时落下的电光中,又如某些传说中怪兽的牙齿。
许山广此刻倚靠在不锈钢栏杆上,拿着一瓶400ml的有机牛奶,修为凝眼的他看着看着,便盯到了下方缓缓流动的红色泥水,他看到了猪,看到了钢材,拔地而起的树木,甚至有一艘侧翻的船,带着救生艇漂过,当然,还有容易,本能会忽略的人的手……也就是尸体。
许山广盯得出神,现代文明的痕迹似乎都水被卷到了这里。他将一只手垂下,虚抓着,目露一种高层次的思索,但,又好似数绵羊一般在发呆。
牙齿不知不觉夹紧,许山广将吸管压扁了,以至于到最后,他无法吸吮牛奶,无法感到那奶香和甜味时,这才缓缓回神过来。
“果然如普师姐所言,这可不是正常的天灾,这里面,有匪夷所思的人祸!就是不知,与自己是否有关系了,我猜……”
许山广沉沉地吐了口气,眼神流露出一丝凝重,但嘴角却是微扬起来,他暂时将困惑抛到脑后。
虽然,乱丢垃圾非常不好,但已经没有市政的清洁工人会来处理垃圾了,这座文明创卫,拥有环保机器人的城市,已经快成一片海了,基础设施完全陷入瘫痪。
许山广仰天大笑,他童趣使然,双手举起,将牛奶一饮而尽后,便如丢橄榄球一般发力,把空空如也的玻璃瓶给远远丢了出去,那可是修为加持下的怪力,就差一点便会落到对面搭满了帐篷的高楼顶层。
幸存的人们纷纷从高层建筑里探出头来,看疯子一般看了几眼许山广,但他们终究没有以前的娱乐兴致,这些难民又回到帐篷里,或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受困人员,都不会像这样浪费体力,他们一直抱有谨慎的希望。
就算一时万众瞩目,许山广也并没有关心他们,他一直看着玻璃瓶,脑海里映射出它的轨迹。
玻璃瓶划着优美的抛物线,擦着对面高楼的广告牌落下。还没落到水里,那下面的泥巴就如沸腾一般,溅了起来,似乎有什么活的,极具高温的东西一闪而过。
“呵呵,怪水……真是,看不透,水太厚了,泥巴等杂质太多了,看不清,也是有点远,看不破,我的修为,还是需要苦行加强,现在,可是连师父所言的瓶颈都感觉不到。”
许山广撑在栏杆上,收敛气息,他百无聊赖,却也是难以进入修炼状态,实在是,这非常时期,末世般的景象,无法心静。
停水停电啊!有时候,修炼就跟学习一样,需要和玩乐结合,避免精神消耗,精力不足。
许山广十分怀恋在医院的那段时光,那里有梁侍然这种成熟的女性指导,还有自己喜爱的VR游戏陪伴,即便每天康复训练里,可能被打得身体酸痛,却也是充实的,每一觉,都会做个好梦。
嘛,除开许敏贺唠叨时,那家伙百无聊赖,会仗着自己是姐姐,不给自己个人隐私留下半点空间,这样没有手头准备,自然就做不了美妙的好梦了。
许山广一想到姐姐,傻笑了几声,随后,低垂眼帘,一时唏嘘不已,从小到大,就算讨厌,却也是至亲之一,但许敏贺她……
“许先生,已经17点了,该吃饭了。”
落地窗被拉开,现身的是一位优雅,成熟的贵妇,她将雪白窈窕身段弯了下来,以超出对待客人的方式拘谨着,好似许山广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许山广转身,微笑面对,他已从普师姐那里有所了解。
这位是李穆柳的母亲,名字无关紧要,因为是富豪秘密情人的那种,这个地处偏僻的高档小区,没有专门的售楼部,完全是服务于这种特殊客人。
关键在于李穆柳,他那是碧师姐的道种,道种这种东西,普师姐自己都说不清楚,反正意思是有助于修行。他们这太虚修士,求的是太虚的力量之道,但人身孱弱,需要像小孩子一样,要好好保护,这所谓的‘道种’,类比于补品,至于怎么补,许山广低俗点想莫非是男女之事,小说里的炉鼎?亦或者高雅点想,可能是类似于梁侍然的白银铁树。浇小树,神圣的奇迹萌发成长,然后摘取果实,也就是通过一种专门的,高级方式进行抽取,这种东西,外人无法分羹。
也就是说,李穆柳和他老妈,是普师姐的东西,外人不能去碰。
“呵呵,弱肉强食,我感觉自己太邪恶了。”
许山广心里嘀咕着,这力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