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旗作为媒介,许山广的血气却在不断增强,如有源之水,生生不息。肉身如清水,将疼痛如杂质一般排出体外,让心神有种苦尽甘来的极乐,许山广对这个似缓实急的过程有所明悟,他的眼里已经划过一丝狡黠的光彩,随后心相之中,映出‘全权’的身影,他真是太该感谢这家伙了。
“涤魂,筑神,神隐,神土,神衰,即便宿疾无法治愈,但只要一直持续,终是有未来的道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奋力叩关的……成就感。”
许山广微微一笑之际,‘全权’放下骨笛,猛然转头看了一眼他,似乎是有所忌惮,有所察觉。但,许山广心里所想的东西,怎能可能是简单的读心术所能看出来的,那是太虚的心相。
“我劝你不要自以为是,我已经能感受到坐标了,我教的传送门就在十里外,若是失误,错过这个后门,我们就可能再也回不去现实世界了。”
‘全权’转身,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可不是什么高傲自大的人。”许山广随便地点头,如果不是不舍环旗,他甚至想摊手回道,只见他不疾不徐地回应:“这我自然清楚我们目前的处境,无需你多言,我这里当是没有纰漏,除非,你教我的方法就是错的。”
‘全权’怒极反笑:“好,你还是这么不情愿,莫非还没意识到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求生者吗?若是失败,呵呵,这里将是我们的墓地,我们恐怕就得一辈子困死在这里了。”
“我不可能不情愿,你长得那么漂亮,你懂得又比我多,我自然按你所说的做……只是,有一点,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如果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那于你而言不更好,当然,你自认为自己是不同的,你也当然比我好,你要是困死在这里,你的灵魂能回归你伟大存在,伟大主宰的温暖怀抱,而我就是个普通人,一无所有,尘归尘,土归土。”衣不蔽体的许山广微微一笑。
看着许山广那张平凡的脸,‘全权’几乎气急败坏,她捏在骨笛上的手指咔咔作响,身旁触手虚影模糊起来,周遭气息紊乱不堪。
“你到底什么意思,临到关头,你这家伙想干什么?”‘全权’胸脯起伏,如果她是恶龙,那么她现在一定在准备喷火了。
许山广心底窃笑,‘全权’问他想干什么,他能干什么呢?如果‘全权’一开始不躲躲藏藏,而是一开始就现身,那他能干什么?那时他必害怕,是啊,恐惧,就像在睡觉的时候,察觉到床前有人在看自己那般的惊悚,被疑神疑鬼搞得意志不坚定。可是,当‘全权’把主动权给让出去了,那他怎能不会加以利用呢?他又不是什么刚来上界混的小孩,他现在可是太虚修士,他需要道法财侣。‘全权’,显然乱了方寸。
现在,许山广看‘全权’,并不觉得她有什么神圣可言,且他认定‘全权’并不真的知道他的力量之道为何,不然也不会给他这般贵重之物。
这环旗,于太虚之道,宛若大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