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弹飞烟头,男人一脚油门将跑车轰出去老远。
地面的一道道光线被碾碎,张狂的车头冲入主干道,很快消失不见。
酒会现场狼藉不堪,警方也介入了调查。
云舒临到晚上才回家,她拖着满身倦怠回房洗了个澡,白天的那场惊魂,就像是深深印刻在了脑海中,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种画面。
李念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她甚至都没能感受过初为人母的喜悦,就被老天爷剥夺了做母亲的资格。
云舒一想到这,就觉得背脊发冷。
当晚,上官夜并未回来。
第二天,全公司上下都在议论这件事,新闻舆论虽然不知被谁暗中压了下来,可再有权势的人,也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舒舒,听说当时你也在现场?具体什么情况啊?”隔桌的同事滑着轮子靠近,满脸八卦。
云舒戴着防辐射眼镜,手里敲着键盘,“我提前走了,谁知道?”
“幸好你机智,要不然留下的话,说不定命都没了。”同事嘴角凝笑,再危险的生死,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说出来都那般浮云淡薄。
云舒勉强勾唇,没再说话。
许鸢在茶水间冲泡了杯咖啡,她走进部门,正好瞧见这一幕,昨天的恐怖袭击,许鸢私底下也有所耳闻,只不过具体什么状况,谁都不清楚。
那位同事还在兀自说道:“有传言说,上官三少也在会场,他身边带去的美女都被枪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这下,云舒的视线终于从电脑上挪开,直勾勾转向了女子。
同事见她面露吃惊,难免取笑,“你不是向来对这种八卦不感兴趣吗?怎么这会儿又是这种表情?”
许鸢的办公桌在斜后角,她坐下后,完全能将两人的一举一动收纳眼底。
云舒保存好文档,匆忙倾起身,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在那么情急的状况下,上官夜也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她怎么就敢笃定的认为,他没有受伤?
望着云舒快步跑出去的背影,同事一脸茫然,“舒舒这是怎么了?”
许鸢冷不丁对上她的目光,躲也躲不掉,索性发问,“王姐,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
“哪句?”
“你说上官夜带去的美女死了。”
“我听策划部的人说的,我又没亲眼看见。”
“哦。”许鸢喝了口咖啡,眉一皱,好苦,居然忘了放糖。
RG四楼的休息室里,依稀有三两个面生的同事坐在沙发上闲聊,云舒一边摸出手机,一边来到靠窗的角落。
她点开上官夜的号码,按了拨通键。
静默的等待,云舒将电话贴向耳际,另一手按住窗棂,眼睛盯着外面高楼大厦的世界,这里视野极好,一眼就能看见几条最繁华的街道。
电话没几秒便被接通,云舒悬着的心稍稍落地,朱唇轻挽,她张开唇刚要作声,手机里无端端响起阵不耐烦的女音,“谁啊?”
云舒怔愣,不确定的看了眼屏幕,确实是上官夜的号码,她蹙起秀眉,“你是谁?”
“我还问你呢!”女子不善的口气肆无忌惮的传入云舒耳里,“你又是哪来的狐狸精?”
“我是狐狸精?”
“真好笑,勾引我男朋友,不是狐狸精是什么?”女子义正言辞,丝毫没有考虑其他,“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不就是图钱吗?”
云舒平放在窗棂上的右手轻握起来,越听越糊涂,她都要怀疑是不是串线了,“我找上官夜,你让他接电话。”
“哟,目的果然不纯啊?还真会见风使舵,我告诉你……”
“让上官夜接电话!”云舒厉吼,整间休息室都回荡着她的声音,那几位同事不约而同的望过来,眼里均是好奇。
“三少在洗澡!”女子懒得同她多说,一下子掐断通话,云舒再打过去时,已经关机了。
她木讷的听着电话里毫无感情的机械女音,心里说不出的个中滋味。
上官夜那么警惕的一个人,电话不可能轻易让人触碰,除非,是真的关系匪浅。
云舒鼻尖莫名一酸,她想弄清楚这到底是不是误会,可对方连个机会都不给。
呵。
东方君悦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浴室里,不断流溢着哗啦啦的水声,一名女子坐在外屋的沙发上,气呼呼的将手里的电话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