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捧着一本书坐在秋千椅上,视野所及之处,只有眼前那片种满了名贵花木的庭院,她性子恬静,不吵不闹,大多时候喜欢坐在这里看书,看风景。
刘妈每每上来叫她吃饭,云舒都是默不作声的下楼,吃完饭又坐回了这里。
上官夜偶尔会打电话回来,门外的保镖将手机交给她,云舒就连接个电话也被盯的死紧,她就算想打给其他人都没机会。
“吃了吗?”
上官夜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关心孩子,关心她的种种,基本都是他问一句,云舒答一句,“吃了。”
“最近胃口好吗?”
“好。”
“想吃什么就同刘妈说,我会派人去买。”
“嗯。”
上官夜知道她心里有气,这样将她关着,换做谁都难以接受,“舒舒,你再给我一个月时间。”
云舒双腿踩在秋千椅上,单手环住膝盖,那名保镖寸步不离的守在边上,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云舒凤目清淡,潭底不含波澜,“上官夜,我消失了半个月,就没人找过我吗?”
电话那端是一阵沉默。
云舒了然,“我的妹妹,我的朋友,都找过我吧?”依着云沫的脾气,这么久联系不上她,一定会跑来东苑,可她天天坐在阳台上,从未瞧见过任何人影,如此反常,唯有一种可能,“上官夜,你把她们都拦在了外面,是不是?”
“是。”男人冷冽的嗓音肆无忌惮传入云舒耳里,他轻眯起细长的眼角,“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跟你解释。”
“现在解释不行吗?”云舒皮笑肉不笑,“你不让我和外人见面,不就是怕我知道一些事么?”
上官夜紧紧绷着薄唇,轻滚的喉结仿佛有一抹血腥味淌过,以前,他顾及着她会为他舍命,现在,云舒又怀了孕,他更加不能让她受那种刺激,只能等到所有事情平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告诉她真相,“云舒,你最后再信我一次。”
“我给你的信任还不够吗?”云舒强忍鼻翼的酸楚。
上官夜呼吸一窒,他舌尖抵在嘴角处,凸起的腮帮越发衬出整张脸的生硬倨傲。
云舒久等不来他的回答,兀自掐断通讯,嘴里,却依然掷地有声,“无话可说了?”
她换了只手听电话,很自然的避开保镖的视线,“上官夜,别以为沉默就可以代表所有。”
云舒神色如常,眼角的余光往旁偷瞄,保镖并未察觉出异常。
云舒大拇指悄无声息的在屏幕上输入云沫的手机号,她按下拨号键,仅仅就慢了一步,电话便被保镖夺去!
云舒下意识伸手去抢,“给我!”
保镖朝后退了几步,一脸的冷漠。
上官夜派来的人,各个训练有素,非同凡响,云舒索性不再做无谓挣扎,她拿起放在脚边的书本,随手翻开一页。
保镖一面向外走去,一面重拨了上官夜的号码,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报备,“喂,三少……”
东方君悦,总统套房。
上官夜站在窗边,俯瞰着顶楼的风景,男人穿着件浅粉色衬衫,衬衣的下摆紧紧扎入裤腰内,一条笔挺修长的玉腿被分割而出,黄金比例的身材,近乎完美。
他一手听着电话,一手疲倦的撑住前额,神色清冷阴彻,“知道了,把人看紧。”
上官夜挂断电话,随手叼了根烟到唇上。
周继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里,双腿交叠着搭向茶几,“给我也来一根。”
上官夜将烟盒丢过去,周继一把接住,他笑了笑,言语间尽是揶揄,“你的女人暴露了,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解除婚约,没想到来了个更狠的。”
“快刀斩乱麻,我不想再拖了。”上官夜坐入旁边那张单人沙发,他的袖口是捋起来的,捋至手腕三寸,鎏金扣优雅点缀于肘部,矜贵无比,“老二不傻,同样的戏码再拿出来用,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周继吸了口烟,“下个月初八,日子都订好了?”
“嗯。”上官夜点下头。
周继侧过俊脸,目光如炬,“到时候,我会提前在周围布控人手,最近那批货我卖了不少,可能差点火力。”
上官夜指尖轻弹烟蒂,他上半身微微前倾,两只手肘分别压向大腿,“要多少?”
周继比出一个数。
“好。”上官夜一口答应,“我给双倍,关键时刻,弹药一定要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