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呼吸跟不上,舌头都快麻木了,情急之下,她一巴掌甩过去!
指尖带着一股风劲,硬生生落在男人刀削的下巴上。
力度并不重,跟个挠痒痒似的。
上官夜擒住云舒的两只手腕,赫然按至头顶,男人前额压下去同她相抵,唇边,一抹不怀好意的浅弧漾开,“打我?这笔账,怕是不好算。”
云舒挣扯下,“放开我!”
“舒舒,没哪个女人有胆子敢打我,你都不问问后果么?”
云舒凝着翦瞳内的锐利,直勾勾望进男人深壑的眼锋,“后果吗?真好,你赶我走啊。”
“想走?”上官夜轻笑下,细长的桃花眼微微浅眯,“别说门了,窗子都没有,”他挑了眉梢,鼻尖蹭了下她的鼻端,“你不是喜欢打我吗?我天天给你打。”
男人执起云舒的右手,摸向他的侧颜,“后果,便是一辈子被我绑在身边,生一堆的小包子。”
“做情妇?”
“做老婆。”
云舒只觉悲哀,眼中流溢出苦涩,难道耍她就那么好玩么?他是吃准了她爱他,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上官夜,不要在我决定放手的时候给我两颗糖,你对我的伤害,还不够吗?”
“我会补偿的。”
“你拿什么补偿?”云舒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推开,失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次次的失望,她真的没勇气再这样耗下去。
云舒虽被关在这里,但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外面的新闻已经闹成了什么样,云家堕入笑柄,她的父亲,她的妹妹,需要承受着多少人的白眼?
上官夜扣住她的双肩,“你再多等我几天。”
“凭什么要我等?”云舒视线巡睃过他的左手,上官夜的小拇指上,依旧戴着她送的那枚尾戒,银色的指环在灯光折射下泛出高贵冷毅的光芒,云舒面容僵硬,这枚戒指,终归不会为了她取下,“上官夜,没有谁可以永远站在原地等着谁,我们之间,又何苦互相折磨?你要真的顾念旧情,就该放我一条生路。”
“生路?”上官夜眉峰冷冽,他咬着这两个字,眼神都变得犀利,“跟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生不如死?”
“是。”云舒不假思索,“东苑,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上官夜背光而立,整张俊脸都沉浸在阴晦不明中,烟灰色的贴身浴袍掩饰着撒旦般的狂肆与嗜血,男人薄唇紧紧绷成一条线。
他这人,向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想要的东西,便一定要得到,上官夜从不知放手为何物,对待云舒,亦是如此,“东苑是你的家,舒舒,有我在,你哪都别想去。”
“你真自私。”
男人勾勒唇角,露出一袭凛冽的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云舒敛起神色,她知道上官夜的脾气,再多的争执不过是徒劳无益,云舒提起拖鞋,擦着男人的肩膀走向衣橱。
她心有芥蒂,这根刺,扎进去,不见血肉,伤害却又真实存在。
上官夜不动声色的跟过去。
云舒翻找出一套崭新的床单被褥,抱在怀里后,径自朝外走。
男人越发觉得不对劲,“你去哪?”
“睡客房。”
上官夜,“……”
他要结婚这件事,云舒始终难以释怀,尽管上官夜多次强调这么做有原因,她却根本听不进去。
人心就是这样,信你的时候,弥天大谎也摧不垮意志力,可一旦有了裂缝,说什么都无法修补。
二楼的房间有很多,哪怕平时不住人,佣人照例每天打扫,云舒拧开其中一间,信步往里走。
后花园里灯火通明,静谧的光线透过敞开的百叶窗一条条透射进来,点亮了半个屋子。
云舒没有开灯,踩着地毯上斑影交错的光晕来到床畔,她将怀里的床单被褥重新换过一遍,刚要上床,就听见楼下的花园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小琴,你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那还有假?”名唤小琴的女子道:“我妈住院,我昨天不是请了半天假回家吗?结果就看到了电视上的新闻。”
两名佣人趁着休息时间,坐在藤编的躺椅上闲聊,她们故意躲在这,就是怕隔墙有耳。
“那我们以后叫谁三少奶奶啊?”
小琴斜睃了她眼,“你说呢?”
女子细想下,说道:“家里这个虽说是订了婚的,可外面那个毕竟是正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