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让所说的让楚笙做他们做不了的事情,当时并没细说,只是提了一嘴,在楚笙答应之后,交易就形成了,楚笙也有在想是什么她能做但容槿他们却做不了的。
思来想去,心中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杀人。
当下顾清让否认了容槿的想法,也间接打消了楚笙的猜测。
从南疆到中都,路途不算遥远,三人行至第五天,就到了中都的境内。容槿给楚笙易容,涂涂捏捏之后脸与之前截然不同,他并非是专业的,以至于这副相貌维持的时间不算长。
“我戴面纱更省事。”
脸上被糊了像是一层面团一样,很不舒服,楚笙不敢动,担心脸上的泥没干,一摸就坏了,但脸上痒痒,便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仰着头,让容槿帮忙挠挠:“我做事低调,不会惹人耳目。”
“中都不比其他地方。”容槿说。
总盟的总部就驻扎在此,势必会对来往人员进行严格排查,若有人行迹匆匆,长相贼眉鼠眼,都会被抓住盘问一番。
小心驶得万年船。
楚笙有气无力的点了一下头,而后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的等脸上的泥风干定型。
楚笙此时敢回到中都,任谁都想不到,就连她自己都以为下一步要去西岐,计划赶不上变化,顾清让见楚笙跟没有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放下茶杯,勾了勾唇角,眼底漾出一丝笑意。
此次中途小歇,是因为顾清让为了缩短路程,连用了三张缩地符,见他气息不稳,便随意寻了个茶馆,要了壶茶,小坐停留。
面纱被收起,楚笙顶着张完全陌生的脸大摇大摆的进出茶馆,容槿跟她一起来到了附近的集市,楚笙东看西瞧,见什么都好奇。
“你之前在中都住过一段时间,没来这边玩过吗?”
容槿买下楚笙很感兴趣的鸠车,递给她,后者接过去之后将线绳穿过鸠车胸前的小孔,牵拉线绳带动鸠车前进,用力一拉,鸠车尾部高高翘起,楚笙笑意盈盈:
“在中都,除了云城我哪里都没去过。”
走路走的是官道,路过的所有城池看都没看,直奔云城。
楚笙玩了几次,要走,路过一群站在棋社前闲聊的,听到了乐温的名字,有些恍惚,她驻足,想要听听这群人到底都在说什么。
“乐温一个养女,又是伤残之身,楚紫霄居然把她带进了总盟,给了个职位,虽然职位不高,但镀完金之后,肯定就被提起来了。”
“对一个养女这般好,也不怕亲生女儿寒心。”
“哪里来的亲生女儿啊,丢了这么久,早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前段时间一个冒认身份的,还把楚家耍的团团转呢。”
“听说,楚家给乐温造了很久的势,以她的名义又是关爱老人,又是给乞丐施粥,费了不少的力气,简直就是在当亲生女儿养。”
“要是我,养了这么久的女儿,不是亲的也胜似亲的了。”
“又没有血缘关系,实际上还不一定是什么关系呢,没准今年是养女,明年就是小妾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那群人心照不宣开着对他们而言无足轻重的恶俗玩笑,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经历,但神奇的就是可以在此刻心意相通。
楚笙记得,之前在楚家的时候,楚紫霄曾说过不希望乐温和楚笙加入总盟,这怎么几个月不见,就把乐温给带进总盟了呢。
乐温属于空降,楚紫霄现在是红人,提拔几个人无非是顺手的事,但也不能太过分,毕竟总盟是有一套完整的制度,就算楚紫霄有心给乐温开后门,顶多也就给提个小队长吧。
若是正经授职,首先得有战功。
楚笙抬眼,见容槿在不远处的小吃摊买点零嘴,她揉了揉耳朵,实在厌恶那群人把乐温当做口嗨的乐趣,也鄙视将乐温所做的一切都扣上功利的帽子。
从口袋里翻了翻,找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她顺着风向,往上一扬,飘飘洒洒的在空中停留了几秒,然后进了这群人的嘴里。
顺着喉咙,都咽进了肚子里,楚笙得意的扬起眉梢,下一秒就看到了顾清让,脸上的笑意直接僵住,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避开了视线。
顾清让什么都没说,而是在和容槿汇合之后,又用了一次缩地符。
楚笙没做错什么,但在见到顾清让时,还是下意识心脏咯噔一声,没来由的心虚,她其实打算解释的,说那些人说话难听,侮辱乐温,所以直接毒哑了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