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一脸你觉得我相信的表情说:“我奶和阿甘去烧香,你不如说,我爷和阿甘一起出去上香,还有点说服力。我奶和阿甘说三句话,两句都是在斗嘴,还他俩一块儿出去。”
姜氏一脸嫌弃,看了看陈老二,朝朵儿道:“算了算了,实话跟你说吧。”陈老二还想起身阻止她,被她一手挥开:“就算不是咱,旁人也会说,她迟早知道。”接着对朵儿说:“朵儿,阿甘已经被家里人接走。”
朵儿错愕,过一会儿,又惊又喜说:“这是好事啊,我就知道,阿甘肯定是有家人的,那他走后,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可有给我留地址,或是捎什么话?我还没有跟他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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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边说边吃着面,眼里雾气氤氲,让她看不清,面里加了什么,只觉得吃进嘴里食物,如同嚼蜡。
他怎么,毫无征兆就走,为何,不再等等,等着她 跟他好好道个别。
陈老二不知何时,拿来一个精致盒子,递给朵儿,说:“这是阿甘走前,托我给你的。”
朵儿接过来,抱在怀里,问道:“那他可有话,留给我?”
姜氏叹气道:“朵儿,阿甘终究与你没缘分。我看那日来接他的人,个个衣着光鲜,对他毕恭毕敬,唤他‘大公子’。他走时,坐的马车也是极尽奢华,娘便知道,咱们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他在这里这些年,咱就全当是场梦,梦醒了,咱就该干啥干啥。”
朵儿看着姜氏,道:“所以,他没有,留任何话给我?”
陈老二满眼心疼看着朵儿,有些愤恨,道:“那些带他走的人说,让咱们忘了阿甘,就当从此没这个人,别妄想挟恩图报!你说,咱会是那种人吗?”
朵儿抬头,愣愣看着陈老二,半天才开口说:“那阿甘,就没有哭闹吗?他难道就不说句话,说他不想走,说他要等我回来?”
陈老二和姜氏没有说话,朵儿苦笑,眼里沁满泪水,“四年,四年啊!我与他,朝夕相处四年,他居然,连等,都不愿等一下我,更没有,对我留下只字片语,他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语罢将手里的盒子,狠狠摔向地面,泪水就此滑落,滴入面碗。
盒子与地面剧烈碰撞,无情裂开,撒下一地银票,还有几粒碎银子,轱辘得到处都是。
朵儿一愣,忙蹲下身去捡。陈氏夫妻见她去捡,也跟着蹲下身帮着她捡,捡完后,一起数了数。
“一共三万五千六百八十四两。”朵儿鼻子囔囔道。
“朵儿,阿甘咋给你留这么多钱?还有零有整。”姜氏纳闷。
陈老二说:“是不是为感谢朵儿,这些年悉心照顾。”
姜氏摇头:“那也太多了些,再说这些年朵儿照顾阿甘几次?不都是阿甘护着她?”
陈老二点点头,还真是,便问朵儿:“那这些钱?”
朵儿接过钱,重新装回盒子里,一扫之前阴霾,故作坚强道:“不要白不要,谁和钱过不去?”
将桌子上,冷掉的面,一扫而尽,抱着盒子回到房中。
陈老二看着她洒脱的背影,说:“朵儿这就没事了?”
姜氏道:“咱朵儿就是外表坚强,内心脆弱,不管啥事都憋在心里,忘了建立种植园时,她成把成把掉头发,人也瘦一大圈。”
陈老二说:“这次跟那次不能相提并论,情爱这事说不准。”他觉得他闺女,不是那种,离开男人就要死要活的主。
姜氏一听,无奈叹气,一个颜姐儿,一个朵儿,要把她这当娘的愁死。
回房后,朵儿将盒子摆在梳妆台前,一遍又一遍,抚摸着盒子上花纹。
“阿甘,你其实不想走,对不对?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丢在家里,我应该时刻将你放在身边,这样,即使你走了,我也不会这样遗憾。”
接下来几日,朵儿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村口河边的石板上发呆,吕乐颜过去同她一块儿坐着,朵儿见她和自己一般愁眉苦脸,笑道:“咱俩这对姐妹花,正好凑成个,失恋者联盟。”
吕乐颜白她一眼,说:“你失恋就失恋,可别扯上我,我和忍冬好着呢。”
“好着,你干嘛一脸便秘的表情。”凑近她问:“你该不会真便秘吧。”
吕乐颜一把把她推开,怒道:“你个死丫头,我是见鬼了,才陪着你在这儿吹冷风。”说罢起身拍着裙子走开。
朵儿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收起嬉皮笑脸,继续保持刚刚发呆神情。
不知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