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郭威不说话,以为他不认可自己的想法:“小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异想天开?”郭威善打仗,善杀人,善放火,唯独不擅长的,就是筹谋算计。他搓了搓自己的耳朵,认真说道:“愿洗耳恭听。”
有人理解自己,柴守玉显得很高兴:“《墨经?经下》记载,称重物时秤杆之所以会平衡,原因是“本”短“标”长。同样的道理,我们要操控局势,不一定要成为最强大的那股力量,只需要在适当的地方推波助澜,就能改变整个形势的发展。”柴守玉在说这些时,眼里的光芒更盛。“悦音坊是租庸使孔谦督造,坍塌一事他难辞其咎。他是刘玉娘敛财的左膀右臂,杀了他等于卸掉刘玉娘的一只手。”柴守玉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杀人与杀蚂蚁一般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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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沉吟了片刻,道:“我听说这孔谦横征暴敛,令百姓怨声载道,可他行事不光是受了皇后的指示,更是得到了皇上的支持。皇上还夸他理财有功,赐‘丰财赡国功臣’的称号。事发后我也曾与郭大人交谈,郭大人说无论是建造图纸还是各项支出,悦音坊从头至尾全部透明,皆先由皇后过目,盖下凤印,再由皇后呈交皇上,盖上玉玺。渎职之罪,实不该孔谦来背。”
柴守玉摇着头道:“小哥,你终究还是太老实。若平安无事,也便罢了,但现在悦音楼牵连甚广,这锅他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皇上忙于朝政,对房屋建造本就不十分熟悉,但他孔租庸使与工部、吏部皆有往来,不应该不知道其中的风险。知而不谏,大过也。”
“接着说。”
“百姓对朝廷积怨已深,积惧也深,那么多的民房与商铺被毁,水沟也一直堵着,老百姓的怨气已到达巅峰。他们只不过是缺少一个带头人,一个可以率领他们为自己争取权益的带头人。没有了郭崇韬的皇宫,连一把大火都防不住,若是发生万民暴乱,刘玉娘该如何自处?”
郭威眼眸里承载了满满的赞赏:“只能以‘知而不谏’的罪名,忍痛削掉自己的一条手臂。”
“对,但这并不是重点。这只是转移刘玉娘视线的一招伪棋罢了。咱们真正的目的,是……”柴守玉压低了声音,挪至郭威的耳边。
郭威主动矮下身去,将耳朵贴近柴守玉的嘴,待听她说完,已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想到的,她全想到了;他没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她的思虑周祥,远超自己百倍。郭威被深深折服,更加:()乱世枭雄之帝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