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存勖一拍脑袋:哎呀,玉儿生气了!
正待追上去,唐离劝道:“皇上,奴婢听闻太子殿下身子已有好转,不如您先去疏月宫瞧他,姑娘这边,自有奴婢劝解。”
“也好,你若哄得玉儿高兴,朕重重有赏。”
三个白日过去,太子的身体好了许多,离开了镇物,哭闹得不再频繁凄厉。
到了晚上,就是细作下手的最好机会。
黑夜从窗口灌进来,风声飒飒。唐离睡到一半,想要起夜。
白天她得了贵妃赏的一碟子好茶叶,泡着喝了一天了,光明正大地喝,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劳苦功高。这不屡上茅厕,连晚上也不例外。
她推开门,对两位值守的姐姐笑:“我去如厕,很快就回来。太子正在里边熟睡,你们帮忙顾着点啊。”说罢塞给两位宫女一些银子。
,!
屋内十分安静,太子在屏风后睡得正香。
一双手攀上了窗沿,接着露出一双凛凛的眼睛。眼睛的主人爬进了屋子,站在了太子的身边。
她拿出一根针,扎向太子。
小画屏突然被一阵风掀开,她捏针的手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握住。心知不好,掉入了对方的陷阱。
她医术高明,立即侧身拍向来人背心的“大推穴”,对方却不避不让,直接抓住她的腕骨。
“格勒”一声,她的腕骨被捏碎了。
门被推开了,灯笼将屋子照得一片明亮。医女看到了对面的唐离以及徐徐前来的柴守玉和韩贵妃,感到了无言的恐惧。
她脑海里闪过八个字——
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下意识就往床榻上去瞧,哪里有什么太子?不过是一个长相陌生的婴孩,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
韩玲冲到医女的面前,取过她手中的针:“竟然是你,竟然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儿……”
医女咬着唇不说话。
柴守玉见她面色,知她想要自尽,从怀中拿出一个吊坠,问:“你可认识此物?”
医女情绪有了波动:“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柴守玉淡淡然道,“本宫早就怀疑你了,将你的父母弟弟从景进手中救出来并不奇怪。怎么,难道你不想报答本宫?”
“你是什么时候怀疑的?”
“本宫想想啊,大概是发现熏香被换的时候吧。郭从谦此人虽然忠义,但智慧不够,以他的本事,怕是换不了炉中的熏香,所以本宫猜测,有人在背后助他一把。一问他,果然如此。你们的目的虽不同,但想要的结果却是一样的。所以景进利用自己安插在疏月宫中的内应,偷偷地帮助郭从谦。”
柴守玉一针见血道:“内应若不懂医术,怕是干不了这事儿。你要知道,人的本事有时候就是最大的漏洞。”
医女苦笑:“怪不得刘皇后会输在你的手里,论心思细腻,她远不如你。”
韩玲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受刘皇后指使?”
医女没有看她,一双眼睛盯着柴守玉:“你想让我做什么?”
“写下罪状,供出幕后主谋。”
“是否只要我照你说的做,你就会放了我的家人?”
“我柴守玉对天发誓,绝不伤害你的家人。”
“有宝林这句话就够了。”医女凄凉一笑,“纸笔何在?”
唐离松了手,道:“早就准备好了。”她没有同时捏断医女的两只手,就是为了让她写罪状。
那罪状触目惊心。
刘玉娘为了复宠,竟丧心病狂地对亲生儿子下手。
刘玉娘并不想杀了儿子,只想让他日夜啼哭。哭得多了,身子也便虚了。
她曾听人说过,这世上能治孩子病的,一是大夫,一是母亲。
只要躺在母亲的怀里好好睡一觉,孩子的病就会好起来。
她等着皇上想起她来,将她接回去。如果太子需要亲生母亲,她就不用在那地狱般的浣衣所饱受磨难。
孩子是她生的,为她牺牲一下也是应该的。
她和景进狼狈为奸,共同做下这等恶事。
现在证据确凿,景进和刘玉娘难逃一死。
柴守玉打算先斩后奏。
韩玲叫住她:“妹妹,那郭从谦……”
“郭从谦忠肝义胆,是个热血男儿,现社稷动荡,皇上需要这样的人才。姐姐,你想想,郭大人死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