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跟着郭威一起喊:“上啊!”
有的拿鱼叉,有的拿鱼竿,有的拿渔绳……
曹禺见到这阵仗,气都喘不过来了,伸出一个手指,连声道:“你们……你们敢……”
话还没说完呢,一张渔网从天而降,将他从头到脚罩了起来。随后不知哪个渔民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带着鱼腥味的抹布,差点没将他熏晕过去。
“呸,契丹奸细。”渔民纷纷唾弃他。
眼看耶律德光的那些契丹手下都被制服,耶律本人也难逃一劫。恰在此时,一个头戴蓑笠的渔民靠近了人群,慢慢地移到了耶律德光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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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守玉眼尖,指着那人道:“他是奸细!”
然而来不及了,奸细已经出手。一颗烟雾弹高高抛出,落下来时化作一堆白雾。等到白雾散尽之时,哪还有耶律德光的人影?
被他给跑了!柴守玉遗憾地跺了跺脚。
不过自己好歹是恢复自由了,还遇上了一个超级英雄。她毫不掩饰地盯着郭威瞧,脸上是浓郁的爱意。
郭威不识风月,惊愕地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待摸到胡子时,恍然大悟:“数日没剃,有些丑了。”
“不丑。”柴守玉颊边盈满了笑意,走到郭威的身边,“这位小哥好生眼熟,回京复命时可否带我一程?”
郭威的心像是遭到了猛烈的撞击。
“小哥”与“这位小哥”,差的何止分毫。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柴守玉,试图从她眼里挖掘出更多的信息,然而,他读到的始终是“陌生”二字。
她不记得他了,他的守玉妹子不记得他了。他颤抖地想要去摸她的脸,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问:“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郭威。”柴守玉面露不解。
郭威正要松一口气,柴守玉又道:“你刚才不是大声喊了吗,禁卫军郭威,京城来的。”
郭威的心骤然沉入海底,被汹涌的海浪吞没。他痛得无法呼吸,眼角渐渐地湿了。他后悔,后悔没和守玉一块儿出城。就算被守城的士兵看见又怎样,闲言碎语杀不了心中有爱的人。
他就像一只在沸水中翻滚的饺子,受尽了皮开肉绽之苦。他几乎想大声告诉她,他就是她的小哥。
然而他没有这样做,只是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好啊,我们一起。”
失忆之人,最怕受惊,否则会产生两种极端,想起或更加想不起。
柴守玉是郭威的全部,他赌不起。只能将她一路带回京城,交给太医去诊治。
他注意到柴守玉肩头有伤,如从前一样摸出药瓶,将药粉均匀地撒上,然后撕下一截袖子,细细地裹住伤口。柴守玉看着这熟悉的动作,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没有。”郭威违心答道。
否则她一定会追问从前的种种,迫不及待地想要记起。这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脑子就好像要炸裂。郭威不愿让柴守玉受这种苦,他愿意慢慢地等。
两人并肩走在河岸边,河风吹乱了他们的发。他们对彼此充满爱意,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这南洛河的水,越来越浑浊了。”
“是啊,谁叫它是黄河的支流呢,黄河植被破坏越来越严重,朝廷再不管百姓就要吃土了。”
“等我回京,就去禀告皇上。”
“好啊。”
这别样的调情,别样的妇唱夫随,除了郭威,也许只有河风能懂。
禁卫军悉数赶到,管制了县衙。郭威飞鸽传书,将找到柴守玉和抓住曹禺的消息一并送回了京城。
要回去的时候,郭威问守玉:“你要坐船还是骑马?”
柴守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坐船。
因为坐船缓慢,和郭威在一起的时间可以多一点。她总是觉得自己和郭威认识了好久好久,但是郭威没有反应。
坐着马车经过沈家药铺的时候,她看到药铺换了新门,掌柜的鼻青脸肿地缩在柜台里头,老鼠眼里再也没有了精明的光。
郭威去问他要人的时候,砸烂了他的门面,还搜走了药方,用拳头逼他不得传于市面。掌柜的恨自己贪小便宜,居然收留了柴守玉这样的京城子弟,他这辈子从没受过这么大的罪,对占便宜这种事儿产生了强烈的阴影。
柴守玉用手举着帘子,看着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