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飞溅,溅到刘承佑的脸上。他丧心病狂地笑着,将剪刀拔出再次捅了进去。所有隐忍的、湍急的嫉妒与恨意在这一刻爆发,唯有太子的死亡才能化解。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死了还要辱尸。
刘知远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
他惦记儿子的身体,将国事交给了几位文武大臣,一脸焦急地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刘承佑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亲手杀了他的弟弟。
皎皎雪原,开满了触目惊心的红梅。
刘知远打着哆嗦,几乎站不稳。他一步一步挪到刘承佑身边,抓住了他的衣襟,什么诘问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反复说着三个字。
“为什么?”
刘承佑擦了一把脸上的雪,态度轻蔑道:“我是长子,又是嫡子,太子之位,理应是我的。他挡了我的道,可不该杀么?”
“朕是体恤你的身体!”刘知远一个巴掌扇在刘承佑的脸上,转身去抱地上的刘承训。这孩子,死得这般凄惨,两只眼睛睁大着,一看就是死不瞑目。刘知远像小兽一样嗷嗷地从喉咙底发出悲鸣,不知从何处下手。
身体是软的,是热的,可人已经死透。无论摸到哪里,都是剜心之痛。
他不敢去碰。
刘承佑摔倒在地上,呕出一口血来,但他很快擦掉,坐在地上讽刺:“我的好父皇,你敢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么?到底是因为怜惜我而不让我当太子,还是因为瞧不起我才将我闲置,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刘承佑敏感而脆弱,他说对了一半。
就算他身体康健,刘知远也不会重用他。
所以他干脆长期称病,装出一副淡泊的样子。
但他不知道的是——
刘知远不是偏心,也不是不:()乱世枭雄之帝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