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深明大义的沈南缃,上官惇顿时有些惊愕。
面对上官却的指责,沈南缃淡然一笑,说道:“我当初在大宣国的时候,听说过一个类似的故事,不知道上官先生想不想听一下呢?”
对于上官却所讲那些事情,沈南缃也懒得去评论是非对错了。
反倒是想要将自己的见闻诉说给他,看看他会有怎样的见解。
见沈南缃主动要给自己讲故事,上官却顿时狐疑了一下。
不过还是冷哼一声,回应道:“你倒是说来与我听听?”
“既然上官先生想听,那我就给你讲一下吧。”
沈南缃顿了顿,便开始讲起了自己听到的故事。
“当初我刚刚去到大宣国的时候,便在京城内发现一户特殊的人家。”
“这户人家的女儿长得非常好看,且因为到了出嫁的年龄,上门求亲的人很多。”
“久而久之,见过的男人多了,这户人家的女儿也逐渐遇到一个心仪之人。”
“可她的父母却因为那户人家比较贫穷而拒绝了男人的上门提亲,反而将目光落在了一户富贵人家。”
“那户人家虽然有钱,但家中儿子却是个纨绔子弟。每天醉生梦死不说,还总在外面拈花惹草,根本就不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
“但是那家人给出的彩礼钱昂贵啊,单是一份礼金就顶上普通人家一辈子的收入。为了这份钱,为了自家能过上这辈子无法想象的富贵生活,他们竟然狠心将女儿卖给了富贵人家。”
“自此之后,他们甚至直接断绝了与女儿的来往,那女儿嫁过去之后,每日都要遭受纨绔子弟的毒打,一点人权都没有,你说,这样的一对夫妻,究竟配不配为人父母?”
听完沈南缃的故事,就连一旁的上官惇都觉得一阵脸红。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到上官却头上,可这一字一句,分明就是在指责上官却对待儿女的薄情。
明明姑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可上官家为了能攀上许家这个高枝,为了上官家将来的荣誉,竟狠心将根本不想学习蛊术的许舞推举为圣女。
自那以后,许舞就彻底失去了属于自己的自由,只能与同样要学习蛊术的男人相亲,将来的命运也只能是在蛊术这小小的圈子内徘徊。
一旁的上官却又怎会听不出沈南缃故事中的含义,顿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这个沈南缃的心思果然与她母亲相似,竟然还会用这种阴阳怪气的方法指责自己。
但上官却并不认为当年把许舞推举为圣女是错误的选择。
毕竟在南疆,每逢节日,每家每户都有推举圣女的义务。
这也是南疆这片地方自古以来的习俗。
相比较于大宣国那一对夫妻,自己并没有直接将许舞卖掉,这就已经比那个老父亲强很多了。
而推举圣女,也是上官家必须要做的事情,他倒是不想把许舞推出去,但结果也如同预料的一般。
当年许舞逃走后,上官家在南疆的地位直接一落千丈。之前的许家更是对上官家无限打压,上官惇也是经历了很多挫折才坐上少主之位。
而这一切,皆因许舞一人所造成。
“沈南缃,你应该庆幸当年你成为了沈尚书家的嫡女,不然就凭你母亲许舞的所作所为,你根本没机会去往大宣国!”
“更没机会与那个墨承衍相识!”
“许舞就是一个怪胎!别家女儿都会以自己被参选为圣女而感觉到自豪。”
“可许舞呢?她为了那所谓的自由,竟然直接抛下整个上官家不管,简直荒唐至极!”
“她后来倒是逃掉了,可是结果呢?这么多年杳无音讯,估计在外面也是过着亡命天涯的生活!”
“许家这些年也一直在寻找许舞的下落,她所犯下的错误,即便时隔数十年,也终究要做出偿还!”
见上官惇依旧嘴硬,沈南缃对他更加厌恶。
这个人为什么那么以自我为中心,从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母亲之前好歹也是上官家的人,她这些年亡命天涯,上官家却无一人去心疼她,只是抓着之前一些小小的过错不放!
这一刻,沈南缃也庆幸自己能去往大宣国。至少在那里,还能遇到像墨承衍这样真心对待自己的人,而不是在南疆再次重蹈覆辙!
“上官却,虽然你的年龄要比我大上许多,但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