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沈南湘的义愤填膺,墨承衍倒是显得没那么在意。
因为他对太子的秉性实在太了解了,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在意料之中。
之前因为老皇帝的几番猜忌,墨承衍在朝中的地位一直被边缘化,非但自己得不到重用,连带着他手底下那些拥趸也同样备受冷落。
在这个过程中,太子一方又以咄咄逼人之势极力打压,以至于最后还闹出人命。
只这件事,让墨承衍心中无法接受,觉得太子的行经终究是过火了。
他若有所思地对沈南湘说道:“太子的所作所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也不必那么动气。”
“如此说来,你早有安排?”
沈南湘露出诧异的目光看向墨承衍,知道他这样说那必定是早有应对之策,于是马上追问起来究竟要如何还以颜色。
她实在见不得太子如此嚣张跋扈,仗势欺人,恨不得马上就以牙还牙,才能出了这口郁积在心头的恶气。
墨承衍微微一笑,告诉沈南湘说:“太子只是暂时被禁足,这样的惩戒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来说,实在是太轻了,我们虽然远在南疆,却也可以让他气得睡不着觉。”
“快告诉我,你到底做了怎样的安排,能让太子睡不好觉?”
沈南湘满心好奇地追问墨承衍。
“你想一想,太子最在意的是什么?”
“那自然是他的太子之位,但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在朝中的地位,他必定会倾尽全力,不折手段地去打压对方,他深怕有朝一日会有人将自己取而代之。”
沈南湘的话切中要点,这也正是太子心中最不能触碰的禁区。
以太子之尊登上帝位,执掌大宣权柄,从而将天底下所有胆敢反对自己的人诛杀殆尽,这便是墨修溟做梦都想做到的事情。
墨承衍点着头,接着说道:“没错,一个人最在意的事也往往会成为他的弱点,我给太子可是精心准备了一份惊喜。”
此时远在京城被禁足在太子府内的墨修溟,的确是感受到了这份惊喜的“隆重”。
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京城里的稚童们便开始走街串巷,竞相传唱起了一首别有深意的歌谣,词的大意是在暗指太子墨修溟即将在老皇帝面前失宠,即便被废掉太子之位也是指日可待。
这首歌谣越传越广,以至于从贩夫走卒的口中传进了高门大院,所造成的负面影响正在愈演愈烈。
本就因为被禁足而心情郁闷的墨修溟,将府中一名家奴喊了进来,问起关于那首童谣的事,家奴三缄其口不敢多言。
“本太子让你说你就说,难道你敢忤逆我不成?”
家奴跪伏在地,左右为难道:“回太子殿下,那些无知小童随口胡诌的歌谣大可不必在意,定是有人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想要惹恼殿下。”
“我说了,歌谣里究竟是怎么编排我的,快给我如实招来!”
墨修溟的脸上骤然变色,说话的语气也陡然冰冷起来,家奴的身子不禁开始颤栗。
“歌歌谣中唱到,黑家老二背朝天,枯坐井中无日月,疑似是在暗讽殿下当前失势,前途一片黯淡的意思。”
墨修溟目光凛冽,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着,显然是在极力隐忍心中的怒火。
但是过不多时,他还是将手中一只价值名贵的翡翠扳指狠狠摔碎在了地上。
家奴吓得惊慌失措,正想上前收拾残片,却被墨修溟直接喝退。
“给我滚出去!”
“养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有什么用!”
家奴急忙退出门外,心中暗暗松下一口气。
恰在此时许斌迈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向墨修溟施礼问安。
“殿下是因为何事生气?”
墨修溟将城中传唱童谣的事说了一遍,许斌心中了然。
他看了眼地上被摔得粉碎的翡翠扳指,略微斟酌后劝慰道:“殿下,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一时兴起,等过一段时间自然会烟消云散。”
“假以时日,这些谣言不攻自破,没什么可在意的。”
“一时兴起?难道我堂堂大宣太子,要放任那些宵小之辈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吗?许斌,枉我如此信任你,但你却令我极为失望!”
“你们这些人得向我证明你们存在的价值,否则就将不再获得我的信任,明白吗?”
墨修溟怒气冲冲,在许斌到来之后便将这通邪火直接发在了他的身上。
眼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