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无情的炙烤着戈壁上每一寸沙砾,让这广阔的戈壁成为灭绝生机的一片绝地。
此时的荆流满头大汗,双手飞快的在箭牛身下鼓动着。
“哞…”
箭牛那如铜铃般大小的双眼露出人性化的绝望,不时的发出一声声抗议的吼叫,仿佛在说“你再怎么挤,我没有了你也挤不出来啊!”
“咿呀…”
怀里的婴儿还在哭嚎着,两个声音夹杂在荆流的耳朵里,顿时让后者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咕噜…”
祸不单行,荆流的肚子竟也不合时宜的唱起了空城计,真可谓是“弹尽粮绝”了…
正当这两人一兽饿的肚子直打鼓时,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传来,荆流抬头看去,赫然是那从早上就一直跟到中午的柔弱女人。
女人走到近前,面无表情的跟荆流对视好久之后,悦耳却又充满了嘶哑的声音响起,随即说道:
“我刚生完孩子,我可以喂的。”
讲真,女人虽然遭遇不堪入目,却并不妨碍其本身也是一个出色的动人女子,身材高挑不说,皮肤细嫩,并没有长期生存在戈壁上的干枯之感。
说着,女人没等荆流同意,便俯身坐在荆流旁边将孩子抱了过来。
荆流并没有阻止,或者他没有办法阻止一个原本心如死灰,却在刚刚那一瞬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宠溺的母亲。
奇怪的是,刚被接过去的婴儿竟出奇的不再哭闹,反而睁着黑闪闪的大眼睛看着女人,满是好奇之色。
女人也破天荒般的露出和蔼的笑容,仔细把胸口擦拭干净后,就那么旁若无人般给孩子喂起了奶。
见状,荆流猛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迅速转过头去,白皙的脸颊像是喝醉了一般红的发烫,急忙找话题缓解尴尬,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正哼着陌生歌声的女人轻轻说道:
“依云,你叫我云姐吧。放心,我不会对孩子做出什么傻事的。”
说着,依云仍旧轻轻哼着歌,满脸不加掩饰的宠爱之色,随着婉转的歌声肆意宣泄。
闻言,荆流沉默良久,想问的话终究没有张开嘴,看着眼前不似普通难民的依云开口道:
“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当时的不作为,你先跟箭牛待在这里,我出去找些吃的。”
起身离去,风轻轻吹散荆流额头的长发,一道呈三角的菱形伤口异常醒目,仿佛在隐隐作痛,不知道其内又暗藏着怎样的故事。
荆流刚刚走出十几步,身后的箭牛突然无故的大声吼叫。
“哞”!
闻声荆流猛然一惊,动物往往有着比人类更加强烈的第六感,箭牛如此模样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荆流单手握着千行横在胸前做好防御姿态,眼神犀利的朝着四周看去,却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可越是这样,荆流内心的不安也更加强烈起来,大声喝道:
“云姐!快抱着孩子骑到箭牛身上!”
依云闻言急忙起身将孩子包裹好,随后费力的翻身骑到箭牛身上。十来岁的少年能在戈壁上存活,肯定有其过人之处,她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荆流。何况,这少年也给了她安葬自己孩子的机会
“轰隆隆”!
荆流还来不及多做吩咐,彷佛洪水冲击一般的剧烈响声突然从地下传来,震耳欲聋。一个直径十多米的巨大空洞突然出现在众人脚下,四周的流沙还在不停的向洞内倒灌而去。
“啊啊,哞”!
众人只来得及一声惊呼,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纷纷如同下饺子一般掉了下去。
而在下坠期间,荆流更是无比倒霉的一头撞在了某种未知的圆球状物体上,昏迷之前彷佛还听见了一声怒吼。
“叮咚,叮咚”
阵阵清脆的滴水声回荡在一处莫名的地窟之内,一大堆发出淡淡荧光的荒植聚在一起,构成的“篝火”照亮了荆流的脸庞。
突然,荆流的手指动了动,随后踉跄的起身,揉了揉隐隐发胀的脑袋后,痛苦的睁开双眼打量四周。
四周的环境看起来极其密闭,足有一个足球场般大小,最顶部也足足有七八十米之高,荆流此时正处在地窟的最边缘位置。
地窟四周的墙壁皆由黑色的土壤组成,看起来很是坚硬,上面还生长着无数奇特的荒植,而这些形状、大小各异的荒植都有一个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