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文臣督抚虽掌兵事,但实际都是半路出家,对于舞文弄墨之事比征战更为熟稔,必不如历经战争磨炼的战将更堪当大任,如戚南塘俞志辅等中兴名将,是以有言选将必起于行伍。我纵观军中,唯有刘綎将军可堪大任,只可惜他偏师兵少于阿达布里岗殉国......今之号称名将者,不过恃其弓马技艺,蓄养降夷为家丁,勇敢直前耳...所以袁主事到任后,务必要以发掘能带兵打胜仗给全军以信心的大将为要务,然后让他建立起完整的军官士官体系,之后才可与后金野战,切记切记!”
“多谢熊经略指点,小可记下了。”袁说到。
看到袁崇焕郑重其事地将要点记在小本上,熊满意地点了点头,以为后继有人,死后无憾,于是又给袁当场手绘一张从宽甸清河直到宣府大同的示意图,列出各要地关隘山脉水势,注明戍守先后事宜.熊细细讲,袁铿铿记。两人晤谈了一整天,不食不休,事尽而散。
......
同时,三法司正收集整理熊廷弼的公文奏章,他们发现,早在熊首次赴辽东之前,他已然对局势完全悲观了,奏章末尾还隐隐有建议迁都之意,他的奏章是这样写的:
“假如皇上在抚顺刚丢失时启用我,我还能保全辽东;如果在开原铁岭没失陷时启用我,我还能统兵力敌建虏,以防护北关。如今我朝精兵强将尽丧,建虏还有余力三面进攻,局势大坏,我已不能控制边疆保全辽东了。”
“我又想,汉唐以来,国都都在中原,辽地尚无关轻重。如今辽地如首都左臂一般,万一不测,伤及心脏,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