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道士要倒霉了。皇帝却似乎不再纠结此事,径直往玄元殿换了常服,去锦章殿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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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素女再次见到皇帝,是一个清影垂杨的夏夜。
&esp;&esp;论日子,也的确到了本该修炼的时候。再不想见,到底躲不开。她一眼看见苑中侍立的随从们,掀开帘子,看见皇帝果然在里头。
&esp;&esp;她刻意待到很晚才回来。故而,他等了她许久。
&esp;&esp;此时他坐在她的书案前,聚精会神地翻一本书——是玄女经。
&esp;&esp;素女手一颤,险些摔了怀中拂尘。
&esp;&esp;她知道皇帝很不喜欢道家学说。
&esp;&esp;皇帝听见她进来声音,幽然地放下书,揶揄道:“写得真好,朕很受益呢。”
&esp;&esp;他抬眼,看着她。眸光泠然,嘴角微带一点笑意。
&esp;&esp;他看她的目光不避不散,直直落进她眼里。这是他一贯风格,长驱直入,任性从事。
&esp;&esp;素女向他行礼:“陛下,小道已经请辞。”
&esp;&esp;皇帝笑了:“你不知道吗,处理臣下的方法,有一种叫留中不发。太后不曾回复你,因为她日理万机,无暇拒绝你的辞呈。”
&esp;&esp;素女眸光一暗,皇帝戳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于是又道:“陛下几天前才来过,太频繁了也不好罢。”
&esp;&esp;皇帝展颜,举起手上玄女经:“朕看书上说,人年二十岁者,四日一泄。朕年岁相近,只怕来得还不够勤呢。素女,怎么你不告诉朕这些?”
&esp;&esp;素女紧抿起朱唇,不甘示弱:“看来是素女教习得不够全面。既然如此,请陛下更衣罢。”
&esp;&esp;“好啊。”
&esp;&esp;皇帝竟然站起身来,微笑着,对她行了一个刚刚才读到的掐诀礼。
&esp;&esp;他看起来很平静。
&esp;&esp;如果素女不是知道他深恨道家主张,连道观都不愿意进,之前对她的教导更是三番两次地抵牾,一定会以为他此时此刻心情愉快。
&esp;&esp;她伸手要为他解开衣裳,皇帝将她的手捉到一边,疏淡道:“何须劳烦您这位夫子呢,朕也是有尊师重道之心的。”
&esp;&esp;他唤来侍从,为他解开腰间云纹龙凤昆仑玉带,继而是玄色垂佩的绅带,一层一层地将身上的衣裳剥下来,弃置一边。
&esp;&esp;素女站了一会儿,见自己不必伺候,遂进帐中,将身上的衣裳也都脱去了,仰面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