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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燕译景看着外面的景色渐渐往后退,叹了一口气。
&esp;&esp;来时行色匆匆,走时急急忙忙。
&esp;&esp;他心中只有一份期盼,只希望商怀谏能平平安安。
&esp;&esp;,回去时一个人,马夫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同他多言。没有人与他说话,这一路倒觉得无聊至极。
&esp;&esp;夜间在一个破旧的客栈住下,客栈有些年头,破破烂烂的,很久没有再修葺过。
&esp;&esp;他坐在窗前,看皎洁的月亮,听他人的交谈。身边很热闹,除去他,还有一行人暂住于此,他们举杯饮酒,欢声笑语,更将燕译景衬得孤寂潦倒。
&esp;&esp;他在想,商怀谏那边怎么样了。
&esp;&esp;现在他们也该到了淮阴镇,是不是在部署着,有没有受伤。
&esp;&esp;有时候,也会想到华应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当初那个主动请缨来的华应子,也不知有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esp;&esp;一切发生太过突然,也就在这时候,他才能整理这几天凌乱的思绪。
&esp;&esp;那三人死了,问不出幕后黑手。为了钱财伤害同自己称兄道弟的人,又为了一己私欲,杀死一个无辜的人。
&esp;&esp;燕译景有时候在想,那些所谓的律法,真的能让所有人付出代价,还是,只让一部分人付出代价。
&esp;&esp;如果这次没有他,没有商怀谏,那些人恐怕早就拿着钱财,逍遥快活去了。牢狱之灾更是不可能。
&esp;&esp;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个笑话,这个世道不仅不能让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些有权有势的也不能,除非,他们得罪的是比他们很加有权有势的。
&esp;&esp;律法是公正的,但人不是。
&esp;&esp;
&esp;&esp;夜晚的风,吹得人直打哆嗦。
&esp;&esp;柴房里没有炭火,也没有被褥,连个蜡烛都没有,偶尔还会有两只老鼠从身侧跑过。
&esp;&esp;华应子在夜里根本睡不着,外面守着他的人一波又换了一波,每个人都要劝说他几句。
&esp;&esp;瘟疫解决大半,这么多天,也研制出了药方,只要多花些心思,其实有没有华应子,不会对他们的病情有太大影响。
&esp;&esp;华应子想不明白,为何单单执着于他,他也只是个郎中罢了。
&esp;&esp;他站在窗边,外面的人看着他的身影,叹气劝他一句,“华大夫,那些害死你徒弟的人已经死了,你也没必要让我们把命搭进去吧。您把我们治好,朝廷那边也会有赏赐,何必和钱过不去呢。”
&esp;&esp;华应子没有回他,有时他也会想,自己是否太过任性,不能放着这么多条人命不管。
&esp;&esp;可惜,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实在寒心。
&esp;&esp;外面的人絮絮叨叨的,只要将他说服不离开,他们也不用日日夜夜守在这里。
&esp;&esp;声音在某一刻突然消失,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esp;&esp;门被一刀劈开,月光失去阻挡,前呼后继涌进来。
&esp;&esp;“华大夫。”商怀谏戴着面纱,一眼找到在窗边的华应子,直接拉着他离开,“周世子去找你那两位徒弟了,我们在城外汇合。”
&esp;&esp;华应子顿住脚步,环视一周,“我想回房拿些东西。”
&esp;&esp;商怀谏皱眉,随即点了点头,正好去寻寻李同那些人。
&esp;&esp;他的房间离柴房不远,地上散落着他准备离开的包袱,房间似乎被人翻动,东西乱糟糟的,地上一片狼藉。
&esp;&esp;点燃一根蜡烛,华应子坐下,拿起纸笔,将药方完完整整写下,还有其他应对之法。
&esp;&esp;只要按着方子,平时注意一些,甚至连郎中都用不上。
&esp;&esp;院子里没有人,李同他们早就被赶出去,一地的狼藉,前几日还充满烟火气息的住宅,变得破旧不堪,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