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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本就欠她一个人情,现在怎么也还不清。
&esp;&esp;“算了,别想这些了。”燕译景拍拍他的肩膀,岔开话题,“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esp;&esp;那孩子生在穷苦人家,送来的时候身子瘦弱。商老夫人很喜欢他,日日将他带在身边,甚至不管商怀谏的事了,整个重心放在那孩子身上。
&esp;&esp;商怀谏每日都会去看他,比送过来时圆润不少。
&esp;&esp;“挺好的。”他说:“真希望回到那个时候。”
&esp;&esp;燕译景笑着打趣,“回到那时候,你可就见不到朕了。”
&esp;&esp;“是啊。”
&esp;&esp;商怀谏无奈呼出一口气,他注视着燕译景,眼睛里充满化不开的春意,月光洒落,如诗如画。
&esp;&esp;去淮阴镇,他是不想的。那个伤心地,他此生都不愿踏足。他更不想离开京城,离开燕译景。
&esp;&esp;他心里,并不想走。
&esp;&esp;“陛下,臣明日要走了。”
&esp;&esp;这件事,商怀谏原先没告诉他,只说了要将陈婉意送到燕译书那里。
&esp;&esp;燕译景下意识反问:“为什么?燕译书又威胁你了?”
&esp;&esp;燕译书不知从何知道,那个孩子不是商怀谏的。他以此威胁商怀谏,若是不将陈婉意送到他身边,他便去告诉商老夫人。
&esp;&esp;这事,商怀谏告诉了他,他下意识觉得,燕译书用这,威胁商怀谏离开,他一向是贪心的人。
&esp;&esp;商怀谏看着他那双眼睛,透彻明亮,真诚又炽热。又那么一刻,他想告诉他真相,想将一切全盘托出。
&esp;&esp;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纠结再三,无奈道:“臣只是想去散散心,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
&esp;&esp;燕译景心里存有几分疑虑,他点点头,“朕准了你这几日的假,不过你要去哪,又何时回来?”
&esp;&esp;他满眼期待着商怀谏的回答,商怀谏偏过头,眼角含着晶莹的泪水,他实在不忍告诉他。
&esp;&esp;“还没有定下。”商怀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他掐住自己的胳膊,让自己清醒。
&esp;&esp;心中说了千万句对不起,他不敢直视燕译景的眼睛,差点要哭出来。
&esp;&esp;燕译景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知道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没有强迫,只是想着让别人去调查。
&esp;&esp;“那,一路顺风。”燕译景倒了一杯茶,以茶代酒为他践行。
&esp;&esp;这宫里,越来越冷清了。
&esp;&esp;燕译月走了,陈婉意走了,现在他也要走。偌大的宫中,明明身边围绕着形形色色的人,他依旧觉得孤独。
&esp;&esp;分离之时,商怀谏站在宫门处,看着燕译景许久,久到身子彻底发僵,往前踏一步都是困难。
&esp;&esp;燕译景比他先转身离开,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他低头看着,心里的酸意越来越大。
&esp;&esp;黑暗之中,木鹰望向商怀谏一眼,问他,“陛下,可需让人跟着太师?”
&esp;&esp;那道身影沉默良久,才终是点点头,声音沙哑,“派人跟着吧。”
&esp;&esp;他并不想这么做,可商怀谏的态度实在让他害怕,害怕到,觉得他马上,又会抛弃他。
&esp;&esp;木鹰看他难过,岔开话题说:“长公主已经平安到金国了,陛下可以放心。”
&esp;&esp;“那边,应该很冷吧。”
&esp;&esp;木鹰点点头,反应过来他看不清,应了一声。
&esp;&esp;金国已经下雪了,银装素裹,放眼望去,是茫茫一片白。天地一色,远处的天地合二为一,化作一条银色的线。
&esp;&esp;脚踩下去,积雪没过脚腕,整个鞋靴被浸透。风刮在街上,全身筋脉被冻僵,血液静止流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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