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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哀莫大于心死。
&esp;&esp;他其实不想生气,可在宫里压抑地久了,又看到商怀谏那副没事人的模样,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怎么也止不住。
&esp;&esp;商怀谏一头雾水,他来不及解释,一句话都插不上去,就这样被燕译景判了死刑,连给他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esp;&esp;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短短几日没见,燕译景对他的态度变成了这样。
&esp;&esp;第一念头想到的是燕译书,肯定是他乱说什么。商怀谏现在顾不及去找他算账,他必须挽回燕译景的态度。
&esp;&esp;“陛下,等燕译书死了,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那时候,你再决定要不要放弃臣。”商怀谏闭上眼睛,心里酸涩,他现在竟然要用利益和他绑在一起,“现在您还需要臣,臣向您保证,臣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esp;&esp;商怀谏想去抓他的手,想唤起他心中,那怕是一点点的信任。
&esp;&esp;燕译景走到一边,和商怀谏隔开距离来,听到他的话,心里发笑,“你下一句是不是早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朕好。商怀谏,你不觉得,你这些说辞有些熟悉吗。”
&esp;&esp;商怀谏心里一惊,反应过来,这是他娘亲对他说的,潜移默化间,他记住了,并成了自己的说话习惯。
&esp;&esp;甚至自己都没有发现。
&esp;&esp;“等燕译书死了。”燕译景像是听到一个莫大的笑话,所谓祸害遗千年,等燕译书死了,那时候他是稳坐皇位,还是去了阴曹地府,不得而知。他嘲讽出声,“若是朕死的比他早呢。毕竟朕当年要处决他时,太师可是千阻完拦,下一次,会不会还这样呢。毕竟太师在,燕译书怕是死不了。”
&esp;&esp;商怀谏低头,手紧紧握拳,尖锐的指尖刺得他疼,浑身都疼,疼出眼泪来。那样好看的脸,眼角赤红挂着眼泪,任谁看了都觉得心疼。
&esp;&esp;他身上的戾气因这一滴泪消失,颓废低下头,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不能言语。
&esp;&esp;这可怜的模样没有唤起燕译景一丝心疼,他还是那样冷漠地看着,甚至带了几分嫌弃。
&esp;&esp;商怀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思忖良久,问:“是不是臣死了,陛下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了。”
&esp;&esp;他抬起头,眼里失去光亮,暗淡无光。
&esp;&esp;“是。”燕译景毫不犹豫,说出一直以为想说,却无从说出口的话,“要是你死了,燕译书失去这样一位左膀右臂,想必会元气大伤。”
&esp;&esp;“不过。”燕译景顿了顿,抬眼严肃又嘲讽地看着他,一边的嘴角往上样,冷漠哼哧一声,“太师这样惜命的人,怎么会轻易去死呢。更何况,你上有老下有小。你要是死了,商老夫人想必会提着刀架在朕脖子上。”
&esp;&esp;说曹操曹操到,商老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慢悠悠往这边走来。
&esp;&esp;姜公公进去通报时,两人气氛怪异,很压抑,他硬着头皮过去,“陛下,商……”
&esp;&esp;不等姜公公说完,燕译景直接道:“让她进来。”
&esp;&esp;商老夫人没想到自己儿子在,看到商怀谏时,愣了愣,脸色铁青,想要揪着商怀谏的耳朵带他回去。
&esp;&esp;“老身见过陛下。”商老夫人不情不愿行了个礼,不愿抬头看燕译景。
&esp;&esp;燕译景现在对她也不愿保持客客气气的态度,他对她态度好,容忍她那么多僭越的行为。现在他对商怀谏的态度都不好,面对她,更是不好。
&esp;&esp;尤其看她还摆着那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样,心里更是火大,本来这么多日的郁闷无法宣泄。如若她今日还冲撞他,他就要以律法来处置她。
&esp;&esp;即便因此商怀谏会对他心生怨念。
&esp;&esp;燕译景现在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看什么都不顺眼了。
&esp;&esp;“商老夫人今日来,有什么事?”燕译景瞥了商怀谏一眼,有商老夫人在,他不敢做太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