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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百里策垂眸,水中似乎倒映出陈清岩的身影,爱屋及乌,他开始关心起陈婉意来,毕竟是陈清岩的妹妹。
&esp;&esp;若是顺利,陈婉意现在应该成了皇后。这种结局,之于两人出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esp;&esp;他顺嘴提了一句,没有太放在心上,“陈婉意怎么样了?你让人家和陈将军去清心寺,应该有打算。但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不会将这两人忘了吧。”
&esp;&esp;“或许忘了他们的不是朕,而是燕译书。”燕译景轻笑出声,越被忽视的人,越容易起到关键作用。他就是想看着。燕译书若是被这两人摆一道,会是怎样的表情。
&esp;&esp;百里策沉思,听闻燕译书断了个胳膊,又忙活着京城天花,还将商怀谏囚禁起来。最重要的是,最后一件事不能让自己的那些妻妾知道,否则她们跑来京城闹,他的谋划功亏一篑。
&esp;&esp;这样看来,陈婉意这件事无足轻重,在这些事情中,十分容易被忽略。
&esp;&esp;“陛下的计划,连臣也要瞒着?”百里策愈发觉得自己看不透燕译景,他似乎谁也不相信,将所有的心思埋藏在心底。
&esp;&esp;燕译景无可置否,他们知道的,只是有关于他们的计划,不需要他们的计划,燕译景不会让他们知道。
&esp;&esp;身居高位,总是要多几个心眼。
&esp;&esp;“说到底,我们绑在一起,不过是利益所驱。”燕译景侧靠在椅子上,他单手撑着额头,好整以暇看着百里策。他在笑,笑容如春日里的微风,可说出的话却像腊月的冰,冷得刺骨,“所以,没必要这样来质问朕,只要能达到你我的目的。这就足够了。”
&esp;&esp;百里策一时语塞,他记忆中的燕译景本不是这幅模样。身为太子的时候,他深知百姓疾苦。现在的燕译景,多了几分帝王的冷漠,高高在上的帝王被利益驱使,再也没有当年的纯真。
&esp;&esp;“正好你回来了。”燕译景软了语气,不能将他逼得太紧,物极必反,“朕身边没什么可以用的人,希望你能帮帮朕。”
&esp;&esp;他的语气诚恳,还带着几分可怜兮兮,像是在央求,可百里策听出了命令的语气。
&esp;&esp;他低头,只觉得懊恼,但未曾有一刻后悔站在燕译景这边。
&esp;&esp;相比于燕译书的疯魔,燕译景已经足够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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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场谈话,燕译景和百里策最终不欢而散。
&esp;&esp;百里策不明白,燕译景为何会变成这样,唯有当事人知道,他向来都是这样。生在帝王家,坐在千万血肉堆成的高位上,有几个是良善的。
&esp;&esp;他打开窗子,已经没了睡意,外面蒙蒙亮,清晨的寒气钻进身体里,冻得人牙齿都在打架。
&esp;&esp;京城下雪了,不是一点点,落到地上就融化,而是鹅毛大雪,不过半个时辰,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踩在上面,雪融化成水,渗进鞋里。
&esp;&esp;雪越下越大,枯枝上挂满白霜,河水不再流动,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这是近年来,京城下的最大的一场雪。
&esp;&esp;本来因为天花,京城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人,现在几乎见不到人影。挑着扁担来的老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着几个时辰没有卖出一点的东西,眼眶里蓄满泪水。
&esp;&esp;这样冷的天,他还要靠卖掉这些炭火,去添些厚重的衣裳的被褥。他穿着单薄的衣裳,在风雪中,只能不停靠哈气与跺脚来获取片刻的温暖。
&esp;&esp;雪落在肩头上,他的头发也变得花白,却依旧执拗站在那里,一旦有行人,立即叫喊一句。
&esp;&esp;“这些炭火多少钱。”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站在那里,身边跟着两个丫鬟。她给老汉递过去一张帕子,让他擦去身上的雪。
&esp;&esp;老汉见人来,眉开眼笑,看见炭火上的雪,脸色苍白,无奈叹了一口气,“姑娘若是要,十文钱拿走吧。”
&esp;&esp;这里有约莫二十斤炭,至多二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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