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看见路司彦,他们恭恭敬敬,脸上浮现钦佩之色,想说服路司彦为金国卖命。
&esp;&esp;“不用去。”百里策终于说了句话,他侧头看商怀谏微微起身,想去寻路司彦,叫住他,“你放心,路司彦不会和他们勾结。长公主是金国的贵妃,按道理,长公主的尸首应当运回金国,葬在金国。路司彦怎会愿意。”
&esp;&esp;商怀谏顿住,重新坐了回去。
&esp;&esp;马车继续向前,这一次直奔皇宫而去,没有绕路。
&esp;&esp;满街的纸钱,还在新春,京城许多地方都撤下红灯笼,换上白灯笼。
&esp;&esp;欢声笑语的气氛早已消散,凌晨萦绕在哭泣与恐惧中,百姓连上街也不敢将自个关在屋中,生怕被抓去砍头。
&esp;&esp;比得了天花还沉闷的气氛。
&esp;&esp;皇宫近在咫尺时,百里策停下,与商怀谏并行,“你见到的是步昀的手笔,那些人纵然有错,可罪不至死。他这样做,只会让百姓对陛下更有怨言。压迫久了容易反,届时没了个燕译书,还会有千千万万的燕译书冒出来。”
&esp;&esp;深吸一口气,皇宫离集市远,却也能隐隐闻见些血腥味。这些日子死的人太多,再这样下去,京城怕是再无普通百姓。
&esp;&esp;进了宫,商怀谏沉默不语。他上过战场,见过生死,可还是接受不了方才见到的。
&esp;&esp;一路沉默到御书房,御书房气氛低压,太监宫女不敢进去,看见商怀谏仿佛看见了救世主。
&esp;&esp;“臣等参见陛下。”
&esp;&esp;行过礼后,商怀谏上前,站在燕译景身侧。燕译景缓缓睁开眼,眼神冰冷,化作匕首,一寸一寸刺进百里策的胸膛。
&esp;&esp;在一旁的步昀差些跳起看百里策的眼神里充满杀气。
&esp;&esp;“百里策。”燕译景抬眸,看他的眼神十分陌生冰冷。
&esp;&esp;这段时间,燕译景很有耐心听步昀说方外阁发生的一切,步昀确信自己看见的是百里策。
&esp;&esp;他与百里策政见不合后,他们鲜少见面,他也没让人盯着百里策,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esp;&esp;因为相信。
&esp;&esp;“方外阁是臣烧的。”不等他们问,百里策直接承认,他转身与步昀对视,昂首挺胸,“你杀了那么多人,我不过在慰藉那些亡灵。所有皆是我一人所做,你想做什么冲着我来,与陛下无关。”
&esp;&esp;话音刚落,步昀抓起茶盏狠狠砸在百里策头上。茶水是温热的,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飞溅,划伤百里策的手。
&esp;&esp;燕译景铁青着脸,也不知道该怪谁。一天天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esp;&esp;商怀谏的手搭在他肩上,想给予他力量与支持。燕译景拍拍他的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轻声说:“我没事。”
&esp;&esp;他声音小,可步昀耳朵灵,他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指着百里策道:“我有事,老子是奉命行事,但他烧了老子的东西怎么算。”
&esp;&esp;“你可以去烧我的府邸。”百里策面无表情提出一个建议。
&esp;&esp;燕译景看他,有些惊讶百里策神色淡淡,什么表情都没有。
&esp;&esp;屋里几人安静下来,都没有说话。百里策他们没听清,又重复了一句,“你可以去烧我的府邸,算是我还你的。”
&esp;&esp;
&esp;&esp;步昀与百里策僵持许久,二人谁也不让谁,谁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esp;&esp;“好了。”燕译景实在听不下去,一个两个吵得他头疼。他看着百里策,略带不满道:“他做的事是朕的旨意,莫非爱卿也要将朕的御书房一并烧了?”
&esp;&esp;“臣不敢。”百里策低眉顺眼,嚣张的气焰消散不少。
&esp;&esp;燕译景冷哼一声,是不敢,不是不想。商怀谏站在他身后,轻揉他的太阳穴,燕译景坐直身子,“百里策,朕知道你心善,可有些人配不上你的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