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了结果,该偿还的人也尽数偿还,所以此生再无牵挂,他只觉得这辈子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轻松过,他不禁哼起了小翠经常唱起的小调,走到了别院里。
别院之中放满了笼子,笼子里锁满了司徒济世圈养的睚眦,刘显名如癫如狂,手舞足蹈地挨个将笼子打开,把怀里剩下的千步香尽数洒在了地上,然后走上了一座高高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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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阁楼之上,方圆五里的风景一览无遗,大半个药园都被笼罩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之中,司徒济世虽能解毒,但修为不高,左右不了战局,而那些护院就算身上的毒被解了,可实力在短时间内也只有五成功力,反倒是那些已经抢了不少值钱的药物或者宝贝的亡命之徒要厉害不少,尝到甜头的他们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离去,因此药园这场仗有愈演愈烈之势。
阁楼之下的睚眦已经发狂,嘶吼着冲出了别院,阁楼上的刘显名倚在栏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大戏,安心地等待着贾为善的到来。
季丁在刘显名走后重新直起了腰,那双金色的瞳孔里再无人性,他将千步香一饮而尽,体内沸腾的血液让他明白了当年睚眦为何会为此发狂,他全身的肌肉暴起,锁在骨头上的铁链被绷紧,这些失去了法术加持的铁链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脆弱,一声野兽的嘶吼传来,锁了季丁许久的铁链便根根断裂。
多年之后,季丁终于摆脱了枷锁,和他一样获得自由的,还有他心中那头躲了太久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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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盗是一种很矛盾的职业,他们时而惜命,时而又不怕死,最常做的事是赌,最不缺的是耐心,他们总是在等,在等一个胆子大过耐心的。若他死在了外头,那剩下的人自然散去,不再浪费时间;若他平安回来,那他一定得到了配得上他胆子的好处,剩下的人便会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同样不会浪费时间。
因此入侵者如过江之鲫,源源不断地涌入药园。
他们也没想到这次药园的防守竟如此的脆弱,一切竟然都如那人所言进行得如此顺利。
当那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只觉得那人是在开玩笑。这些年里觊觎药园的人不在少数,那里有数不尽的钱财和价值连城的药材,他们也组织了许多次的行动,但收效甚微,药园固若金汤,外人想要进去比登天还难,更别提从里面捞到一些好处了,所以他们权当那人在开玩笑,好在那人只讲该讲的,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说,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们是否真的会去一样。
但是他们都知道,华胥西苑从不缺搏命的人,想必那人也清楚这一点。
天色已经到了亥时,大火已经烧了快一个时辰,不仅没有丝毫熄灭的迹象,反而越烧越旺。
如今整个药园里最头疼的人就是司徒济世了。
他这一生资质平平,还将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钻研医术上,他从未觉得修为不够高是自己的短板,因为他的身边从不缺修为高强的门客,可到了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有天照的实力,将那些蒙面的强盗一一斩于刀下!
他虽能解护院们身上的毒,可实力恢复毕竟需要时间,而那些强盗又狡猾无比,从不恋战,见到他的一瞬间掉头就跑,等到他走了之后再折返回来,让他一身的用毒本事无处施展,他好似一只被猫戏弄着的老鼠在药园中漫无目地乱窜,眼睁睁地看着他花了大心思才栽培出来的一块块上好的药田在火海中化为了灰烬,而他却无能为力。
司徒济世一头银发早就散乱地披在肩头,眼底布满了血丝,再无一丝威严,正当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之际,胸口突然传出一阵震动,他向怀里摸去,那张本该晶莹剔透的玉牌失去了光泽,刘显名终于是动手了!
“好!好!好!”玉牌在司徒济世的手里碎成了几块,锋利的玉石割破了他的手掌,但他却毫不在意,此刻他的心被一件事情塞得满满当当,那就是抓住刘显名,再将他剥皮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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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园中一座偏僻的小院里突然升起了几朵紫色的雷云,震耳的轰鸣声从其中传来。院子里几道流光想要在雷云压下来之前逃离,拼了命想要逃出去,可天上的雷云哪里肯给他们这个机会,闪电编织成的网从云层里伸出来,把小院罩了个严严实实,翻涌着的雷云像一座巨大的磨盘旋转着压了下来。
那几道流光见状也不再逃,纷纷冲向雷云正中央衣袂飘飘的独臂男子。那独臂男子丝毫不惧,高高举起手掌猛地向下一拽,天上的雷云陡然向下一跌,周围绕着的电网也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