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凭什么永远都有人站在你那边,永远都有人愿意为你去死,你永远都可以重新开始,我到底差在哪里?”
无月明大笑起来,只是脖子被掐着,笑了几声就干咳起来,“因为我也站在他们那边,因为我也愿意为它们去死,我从未重新开始,只是把旧的藏起来了。”
这样的话让季丁难以理解,他只能瞪着金黄的眼睛,用熊熊烈焰照亮无月明的脸。
“听不懂?我忘了你没读过书,如果没发生这一切的话,真该把先生介绍给你认识,你或许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了。”
季丁一声咆哮,身后已经崩开的爪子重新立起,刺入了无月明的身体。
无月明一口血吐在了季丁脸上,但嘴仍旧没停,“我们本是兄弟,为什么会沦落至此?明明我们才应该更亲近的,比山上那些人更亲,可现在呢?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从药园出来后,光明正大地来见我,我会不接受你吗?你可是我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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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你介绍给山上那些人,如果他们接受你,咱们就一起留在山上,如果他们不接受你,咱们哥俩就出去,西边的山那么多,总有容下咱们的地方。可你呢?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山上那些人,你说没人接受你,可你有没有接受过别人呢?”
季丁眼中的火焰似乎弱了些,掐着无月明脖子的手也松了松,“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无月明微笑起来,伸出手来摸了摸季丁的头,还有他额头中央那个竖起的角,“我觉得,决定我们成为什么人的,不是我们的出身,而是我们的选择。”
季丁顿了顿,说道:“你为什么还不用?”
“用什么?”
季丁没有说话,而是瞟了一眼西边天空里那几道贯穿天地的青色光柱。
无月明笑笑,歪歪头,看向了身后。
他刚刚清出的那一大片空地在二人的战斗之中已经被围上来的睚眦填满,乌压压的兽潮离他们二人已经不远了,也正因为这次成功的调虎离山之计,大阵里的光点得以脱身,全部汇聚到了中央的光柱里,那光柱也终于连上了天上的黄云,然后像是一瞬间没了力气一般,暗淡下来,翻滚的黄云也逐渐缩小起来。
华胥西苑里真的只剩下无月明和季丁两个人,还有剩下的那几百头睚眦了。
“还没轮到那个,我还有……”无月明笑着说道,但最后那几个字却是嘟囔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
“还有什么?”季丁拉近了无月明的脸。
无月明凑近了季丁的耳朵,轻声说道:“我说,我还有无双。”
话音刚毕,无月明双指做剑,指在了季丁胸口上,随后他身上所有的血飞了起来,凝成一把血刃洞穿了季丁的胸膛。
血刃重新化作血珠钻进了季丁胸口的大洞里,腐蚀着季丁的血肉,他无力地跪倒在地,无月明也从他手里掉了下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刚刚说话时攒的力气再次消磨殆尽。
比紫水强烈百倍的效果让季丁全身痉挛,从胸口的大洞可以看到他那颗又大了数倍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着,但很明显这颗心脏已经超负荷太久,就算今夜季丁不死,也撑不了多久。
注意到这一点的无月明倒在地上开怀地笑了起来,他又赌对了。
这一年时间里,这场战斗在他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他不是孟还乡,算不出因果,但他可以一遍遍的演练,将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包括季丁的目的本就是和他同归于尽这一点。
谁让季丁是他弟弟呢,两个人想的都一样,从决定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没想着再活着离开。
从战局里消失了有一会儿的睚眦终于围了上来,这些今天没吃到东西的睚眦饥肠辘辘,此刻这里刚好有两个动弹不得的东西,自然是毫不客气,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上来。
无月明的肉里流着帝江的血,吃起来辣嘴巴,这些睚眦多是尝一口就走,但是睚眦实在太多,每一个都要过来尝一口,无月明也就被拖着来回晃悠。
季丁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他身上虽然沾满了无月明的血,但里面却没有,就算跪着也依旧高大的身子上登时挂满了睚眦。
无月明挣扎着将手放在了胸前,慢悠悠地掐起了法诀,他的计划里还有最后一步,就是将这些剩下的睚眦一并带走,不留一个活口。
孟还乡教过无月明,如果想要做成一件事,不仅要把方方面面都算进来,也要把每个人都算进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