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寒气的冰桥沿着他前进的方向通向了时沉鱼。
乳白色的微波慢悠悠地落在了湖面上,冰冷的湖水在接触到微波的一瞬间蒸发,一股股的水柱直冲而上,朦胧的水雾刹那间填满了整个山洞。
“无月明!”时沉鱼焦急地大喊着,她是真的害怕了。
无月明的脸不负众望地从白雾中钻了出来,虽然他仍旧没什么表情,但时沉鱼突然发现这张脸竟然是那么的亲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
无月明一只手摁住了时沉鱼的肩膀,掌心处传来的体温让时沉鱼舒心了不少。
“快快快,快给我解开。”
时沉鱼赶忙催促着无月明,后者也不含糊,翻身来到石柱后面,双手伸向了黑色铁链,谁曾想这链子绑上去容易,松开难,小孩手臂粗的铁链越捆越紧,根本不听无月明的使唤。
“你怎么回事?松个链子这么费劲。”
“不是我不想给你松,是它不想让我松。”无月明环顾四周,不单单是这一根石柱,周围剩下的那几根石柱上的铁链不知受了谁的指示,也在锁紧,将那石柱上那几个大妖的骨头磨得“咔咔”作响,辛亏他只绑了时沉鱼的双手,若是把她全身都绑了,怕是时沉鱼早就断成了几节。
铁链松不开,无月明就瞄准了这根贯通山洞上下的石柱。
“时姑娘,小心脑袋。”
时沉鱼赶忙低下了头,旋即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她扭头向后一看,她身后的柱子完好无损,无月明那一掌只是将石柱外面那层经年累月行成的松软石壳震掉了,里面露出的石柱上写满了文字,这些文字发着荧光,在千年之后仍旧像是昨日刚写的一样。
反观无月明,一脸不可思议地倒飞了出去,那面华胥镜也从他破烂的衣衫里甩了出来,破碎的镜面发出了微光,将无月明罩在了里面。
一头雾水的无月明十分受挫,他觉得古人的心思实在是藏得太深,那寻常的一个落雁谷藏了一个大阵,那破烂的华胥镜藏了数不清的猫腻,现在就连这破石柱子也骗了他。
他们怎么就不能坦诚一些呢?
时沉鱼也傻了眼,她眼睁睁地看着颤抖的华胥镜将无月明吸了进去,然后连人带镜一块消失了。
“无月明,你……混蛋……”
时沉鱼这次是真的哭了。
被华胥镜吸进去的无月明也并不好受,他没能让时沉鱼的良心受到谴责,反倒是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他在消失前的最后一眼,看到了许多东西,就比如中间的那片原本摆着书架的平地其实是一座悬在空中的岛屿,在岛屿正下面出现了一具他从未见过的棺材,棺材盖已经打开了一半,棺材里躺着的正是那个他在镜子里见到的少年,少年就像躺在里面睡觉一样,发丝都没有乱。
以这种方式出场的人一般都不会是善茬。
至少无月明是这么想的。
----------
时沉鱼被人当着王长老的面掳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满夜谷,虽然时沉鱼不是什么重要弟子,放在满夜谷众多弟子中泯然众人,若是放在平时,掳去也就掳去了,可偏偏天时地利都不凑巧,现在华胥西苑现世,在这里的不仅仅是满夜谷一门,江湖上那么多门派齐聚至此,哪怕只是丢了一条狗,都是薄了满夜谷的面子,更何况是丢了一个人。
最大的问题其实还是死了不少。
在时沉鱼被掳去之前,十几位满夜谷的中流砥柱被残忍杀害,凶手杀人之后还带走了一位弟子,如此嚣张的行事作风放在哪一个门派里都是不能容忍的大事,因此抓住凶手志在必得,满夜谷所有能派出来的弟子全部出山,地毯式地搜索着整个华胥西苑,誓要抓到无月明。
除了满夜谷的弟子以外,还有另一批人也来到了这里,他们是受到即墨楼的号令,来这里杀人的水云客。
若论起历史长短,木兰教与往生门或许可以称得上历史悠久,但水云客已经无法用悠久来形容,杀手这个职业自从有了权力和财富的那一天开始就有了,无论是凡人还是修道者。
随着这么多年的演变,水云客分为了内外两院,内院都是水云客自己的门生,而外院则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像陆义这样半路出家的就属于外院。
水云客的生意也不再单单只杀人这一件,它变成了一个桥梁,一座架在有求之人和有力之人中间的桥梁,有求之人将自己的所需通过水云客传递至天下人,有力之人通过水云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