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明转着脑袋前后看了看,这红莲山庄的风景确实一绝,按照陆义的话说就是这地方风水不错,适合给自己做坟。
要不干脆把自己埋在这里吧,省的等到自己以后发了疯,去吃小江的时候,阿南拦不住自己。
但自己现在这个身子想死都难,他要怎么才能把自己杀了呢?无月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如果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决定,那生和死也就没有了区别。
“你一大早站在这,是在等我吗?”
正当无月明琢磨着是不是去求求苏姐姐给自己来个痛快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耳朵里,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瞧见一身便装的阿南正站在山坡之下背着双手抬头看着他,这次阿南没有穿一身男装,也没有穿得锦帽貂裘,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罗裙,梳着一个普通的发髻,扎着一支普通的簪子,像是一位普通的邻家妹妹。
“不是。”
阿南早就习惯了无月明一直以来冷冰冰的语气,并没有对无月明只憋出这两个字来而生气,一步步向着山坡上走来,“那你站这干什么?”
无月明的视线跟着阿南一路向上,不明白一大早她为何出现在这里,若是为了替小江寻仇未免也来得太晚了些,若不是为了寻仇,那她出现在这里就更是没什么道理,思来想去没什么结果,他只好先吐出了三个字:“看风水。”
“看风水?”阿南走到无月明的身边停下了脚步,转身朝山下瞧了瞧,“风水我不懂,不过这风景倒是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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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懂。”无月明老老实实地说道。
阿南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懂你在这看什么?”
“看风景。”
阿南决定暂时先不跟无月明说话,省得把自己气出病来,她丢下无月明一个人朝不远处的院子走去。
无月明回过头来对着阿南的背影说道:“你来干什么?”
“小江说你遇到些难题,让我来帮帮你的忙。”阿南顿了顿又说道,“你可不要误会,我不是来讨好你的,我只是不想让小江难过。”
无月明没有回话,安静地跟在阿南身后。
阿南走了几步突然回过身来,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无月明,“你到底给她喂了什么迷魂汤?让她一直给你说好话。”
“我不会做汤。”无月明摆明了不想接阿南的话茬。
阿南嘟了嘟嘴,知趣地没有再问,径直推开了院门,她双手叉着腰看着一地的木头说道:“说吧,是什么事情难住了鼎鼎大名的笑面魔?”
无月明走到阿南身边站定,说道:“我在山庄了打烂了很多的桌椅,苏姐姐让我到后山砍木材,帮右前辈把打坏的桌椅补上。但现在是冬天,涂山上有些冷也有些潮,刚砍下来的木头干不了,也就用不了,只能烘干,我是会几个法术,可那些法术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烘木头的,那烘干木头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右前辈对原料挑剔的很,太干太湿都不行,一半干一半湿也不行,烧糊了更不行,所以进展一直很慢,右前辈的花都雕完了,我下一把椅子的木材都没有做出来,这几日右前辈干脆不等了,回到了林子里。”
阿南听着听着就侧着仰起了头,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无月明,“你留在后山就是为了这个?”
“不可以吗?”
“你真的是笑面魔吗?在令丘山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令丘山我是什么样子的?”
“在令丘山你可是杀伐果决,和叶留霜打得有来有回的笑面魔,现在你却为了这几张破桌椅留在这小山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无月明摇了摇头,和别人打架跟他砍不砍木头并没什么关联,他在剑门关上可是砍了很多年的柴,但也杀了很多的睚眦。
“好吧好吧,”阿南也摇了摇头,无月明这种一看除了秘密就是往事的人,她一句多余的都懒得问,她蹲下身子捡起一小节废料递给了无月明,“呐,我先看看你说的会几个法术是怎么个会法。”
无月明伸出两根指头捏住那根木条,一道红光从他指尖冒出,转而变黄,进而变青,在一眨眼之后变成了紫色,但这紫色也只是一闪而过,无月明的手指再次出现在二人的眼睛里,但之间捏着的那根木条却什么都不剩了,连一点灰都没有留下来。
阿南瞪大了眼睛,简单扎在脑后的秀发被袭来的热风吹散,那只簪子掉在了地上,徒留那长发在空中肆意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