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了名的好斗,”白行简一脸的戏谑,“只是尚长老离开木兰山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和掌教一样越来越不中用了。”
尚无忧好斗的名声果然不虚,在白行简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他就出手了,陈旧的袈裟突然鼓了起来,阵阵金光从下面穿出,刺向了白行简。
白行简根本不为所动,灰色的眼眸逐渐闪起了光,一道门隐隐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在尚无忧刚迈步上来的时候,那道门轰然打开,门内似有万点星尘,通向另一个世界,一双白的不像话的细长手臂扒着门框伸了出来,一只手护在白行简的身前挡掉了射来的宝光,另一只手则出现在了尚无忧的脖子上,长长的指头将他整个脖子都抓在了手里。
尚无忧的法术还没有来得及用出,他就被那只手提了起来,甩在了他身后老头的怀里。
那双细长的手一击得逞后并未继续跟进,而是缩回了星辰之中,顺手还关上了门。
,!
倒在地上的尚无忧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行简,“你的眼睛从哪来的?”
白行简张开了双臂笑了起来,似乎很是享受尚无忧的震惊带给他的优越感,“去年冬天下了几场大雪,今年春天想必会多几个晴天,凡尘之间将死的老人就算强行续命也要熬过新年,看在你多年养育之恩的份上,这个春天就再让你多活几日。”
说罢白行简潇洒转身,踩着夜色下了山。
尚无忧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他慢慢地坐正了身子,他离开了太久,回来之前根本没想到事态的发展竟已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无忧啊,你真的找到了?”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可这声音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又老了许多。
“找到了。”尚无忧点了点头。
“找到了怎么不带回来呢?若是现在带回来,我还能拼着这条老命替你挡他一挡。”
“出了些意外,”尚无忧转身跪在了老人的身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小子他,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
红莲山庄的春天要比以往的更冷清些,倒不是山上的花开少了,单纯是庄子里没了人。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很快就借着众人的嘴传到了江湖的每一个角落,对于无月明和洛江南这样早就沦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资的人来说,这就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可对于把自己也玩进去的长孙无用来说,这事情就要麻烦的多。
自那天之后,即墨楼的玉简就没有停过,像闻着屎味儿追过来的苍蝇,起初长孙无用还可以强装镇定,安慰自己这不过是些家里长辈如常的唠叨,那些泛泛之交日常献的殷勤,还有那些利害关系里意图明确的威胁,如过眼云烟,看过了就过了,不会留下些什么,但让他再也忍不住的,是一封来自名山的书信。
信的作者正是百里郡的郡主百里难行。
其实信中也没有写什么出格的东西,至少没有写满污言秽语,不过批评总是少不了的。信写的很长,但意思却很简单,大意就是两个人一同下山,无论是百里难行的爹娘还是长孙无用的爹娘都让百里难行照看着点长孙无用,可长孙无用非但不听话,还到处惹是生非,现在百里难行好不容易在名山上拜师学艺,还遇上了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师傅,长孙无用却连在红莲山庄住着都不安稳,还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来,若他再这样下去,百里难行宁愿放弃自己在名山的修行,也要把长孙无用送回青州。
长孙无用看完之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难过的不是百里难行骂他,也不是百里难行把所有的错误都丢到他的头上,而是百里难行觉得他拖了后腿,还拿他去和别的东西去比较,作比较也就罢了,最要紧的是他还输了。他堂堂即墨楼的少爷怎么会比不过名山剑派那算不上一流的剑术呢?还是说他比不上的其实是那白袍子的李长行?
长孙无用当然不会觉得他会输,但显然百里难行并不这么觉得。
于是长孙无用丢掉了书信,再也没有看过任何一封送来的玉简,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待了好几天,不过他不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没过多久就无聊地出了门朝后山走去。
此刻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后山的景色很好,白雪里开着的梅花就像是冰糖里塞着的山楂,而相比于山庄里的冷清,后山右长林的小院也要热闹的多。
那夜的混乱让山庄九成以上的桌椅毁于一旦,这可远远比无月明刚来那天惹出的乱子要严重的多,山庄若想要重新开张,就需要新做些桌椅,若想要越快开张,那桌椅就要做得越快,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