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在目,恍如昨日,赵宁灼热的呼吸似乎还停留在他脖颈间,热得烫人。
思绪一旦脱离掌控,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一发不可收拾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而去,越跑越远,越跑越不受控制。
徐凤鸣:“……”
我大概是真疯了,徐凤鸣心想。
“早。”赵宁站在阳光下看着徐凤鸣,薄唇轻启,打了个招呼,他的语气和眼神仍然淡淡的,却不似往日里那般冷淡疏离,似乎荡漾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柔情。
“咳咳……”徐凤鸣耳根蓦地红了,他干咳两声,欲盖弥彰地瞥开视线:“早。”
郑琰牵着匹马,吊儿郎当地将赤霄剑扛在肩头:“徐公子早啊。”
徐凤鸣微微颔首:“早。”
商陆将马牵了来,徐凤鸣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赵宁郑琰二人先后上马,三个人骑着马去了学院。
到学院时,两人在门口遇着了先生,徐凤鸣赵宁二人各自向先生行礼:“先生。”
先生点点头:“嗯,他们都在里面等你们,进去吧。”
徐凤鸣:“先生……”
先生道:“有些事尽人事听天命即可,你们只要努力去做了,即便结果事与愿违,那也是好的。”
二人心里顿时豁然开朗,忙揖首道:“是。”
姜黎、苏仪、宋扶都已经到了,正在芳菲堂等他们。
学生们都去帮忙了,芳菲堂只剩下他们几人,见这二人来,纷纷侧目而视。
“你们来了。”姜黎道:“我们正等着你们呢。”
徐凤鸣环视一周,才发现没见着陈简:“君上呢?”
“他到底是陈国国君,应当由天子决定该如何安置他。”宋扶道:“我将他送到尚大人那里去了,料想尚大人应当已经将他送去洛阳了。”
这倒也是,陈简到底是陈国国君,即便已经亡国了,但他身份特殊,将他送去洛阳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苏仪:“既然来了,那便走吧。”
几人又出了京麓学院,去城里帮忙安置难民。
两天后,徐文回来了。
果然不出徐凤鸣所料,徐文在离安阳城三百余里的地方遇见了徐执。
徐文将徐凤鸣的信交给徐执,又成功将徐执劝了回去。
徐凤鸣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父亲这么听劝,说回去就回去了,于是问徐文:“你怎么说的?”
徐文:“我跟老爷说,是少爷你说让他不要来安阳,直接回宋国。”
徐凤鸣:“然后呢?”
徐文:“然后老爷就回去了。”
徐凤鸣:“……”
徐凤鸣:“那母亲呢?母亲怎么样了?”
“夫人还不知道这事。”徐文道:“老爷没告诉夫人你被困在大溪城这事,他这次出来也是瞒着夫人的,说是要来亲自押一批很重要的货回去。”
“那就好。”徐凤鸣提心吊胆悬了两天的心总算落了地,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母亲身只何如?父亲有说过吗?”
徐文:“老爷说夫人身子很好,只是前段时间害过一次小风寒,不过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