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面。
黎朔见他从容不迫的样子,还以为他早就已经有了对付姜黎的锦囊妙计,却不料竟然出了这么个主意。
徐凤鸣见黎朔脸色几变,知道他在腹诽什么,于是挑了挑眉,语气有些轻佻:“否则,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黎朔:“……”
确实没有。
天明时分,斥候来报,各国军队已经距离洛阳城不足四十里了。
“来得这么快。”姜黎说:“凤鸣,接下来我便顾不得你了,我派些人护送你出洛阳?”
“姜兄,你不用管我,我心里有成算。”徐凤鸣不慌不忙,一副恬淡疏阔、胸有成竹的模样。
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像是要打仗了,简直是要去郊游赏花。
此时,又有斥候传来消息。
“那你注意安全。”姜黎顾不得他,忙往正殿走去。
下午,便有军队赶到了安阳城外。
洛阳的士兵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此刻正严阵以待,守在城墙上。
城墙上那口巨大的古钟不知道去哪里了,原本悬挂古钟的地方只剩下空荡荡的几根柱子。
不知是否是这两日没下雨的缘故,今日的洛阳异常的热。
尤其是城门处,热得吓人,高温仿佛要把人烤熟,那护城河里流的仿佛不是水,而是岩浆。
空气中能看见蒸腾的热浪。
这些军队没作停留,直接跟洛阳城的士兵们拼杀起来。
洛阳守军总共只有三五千人,黎朔又带走了一批,哪里挡得住城外的千军万马
两扇厚重的青铜城门被染成了红色,巨大的撞柱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城门。
城门如油尽灯枯的老人一般,苟延残喘、摇摇欲坠,城门被撞时带来的冲击力震动着洛阳城的城墙。
城墙跟着城门微微颤抖着,突然,墙体出现皲裂,显现出细微的裂痕 。
历经千百年风霜、早已气息奄奄的城门,哀叹一声,发成一声不甘的嘶吼,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那些军队,不用一个时辰,便攻破了洛阳城门。
城门一破,大军们纷纷争先恐后,踩着城门与无数的尸体往洛阳城内挤,只顷刻间,洛阳城内便满是鲜血印就的血脚印。
最先开始进城的是楚军,其次才是燕军、卫军、宋军以及启军。
这时候所有人都清楚,谁先到达王宫抢到姬玟和天子玉玺,以后便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所有人都想抢夺先机,于是一进城,便拼了命地往王宫跑。
有些跑在后面的,生怕被前面的捷足先登,便不甘示弱,开始背后放冷箭。
哪怕是品德兼修的大儒,只要打破规则,放下那满口的“仁义道德”将第一支冷箭放出去。那么接下来便会心安理得地彻底放开那为数不多的原则和底线,以及虚伪的面具,彻底变成一个混账。
洛阳城内开始混战,一时火光冲天、金戈相交、喊杀声不断。
漫天箭雨交错,不分敌我地狂轰滥炸。
此时洛阳城墙上的裂纹,已经自城门为中心,悄无声息地蔓延到了城内,沿着街道瓦檐扩散、延伸,波及了整个洛阳城。
有些房屋已经岌岌可危,半边屋子都倾斜了,更是有些已经在被带着火焰的流箭的射中时,在大火中坍塌了。
这些兵们从安阳一路打到洛阳,个个灰头土脸、浑身的铠甲衣物早被鲜血染变了色,脸上也是鲜血和着泥灰染上的血迹,甚至有些连头盔都不见了。
杀红眼时,竟然不管是敌是友,见人就杀。
黎朔站在灵山之巅,冷冷地看着混乱不堪的洛阳城,他身后,则是站着他抽调而来的士兵。
灵山外的洛河水已经蔓延到了山顶,不安地在峡谷中涌动着。犹如一头即将出笼的猛虎,此时正蓄势待发,暴躁地在笼子里不安地转动着,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就是现在。”黎朔命名道:“抽木!”
卡在灵山峡谷中的滚木被骤然抽走。
“轰——”
霎时间,只听一声足以撼动天地的巨响,那暴躁的巨兽终于冲出了牢笼,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出峡谷!
洛阳城外突然传来震撼天地的巨响!
如滚滚巨雷划过苍穹,又如巨龙的怒吼,那巨响震彻天地,犹如一道无形的力量,横扫开去!
大地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正在激战的大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